第4部分(第3/4 頁)
’:在盒子邊上滑燃了就甩出手去,聲音極大,破壞力極小。
那種高危的東西我沒玩過,鄭辰逸和他朋友經常玩。別班的人用甩炮來炸我們,我們就在小區裡面藏藏躲躲,避免被發現。鄭辰逸拉著我手一個勁跑,別說楊靜玲了,全部人都被丟在身後不知去向。
我們跑上樓頂,樓下還傳來噼噼啪啪的爆炸聲和女生的尖叫聲。樓頂上風大,刮在臉上很冷,我和鄭辰逸窩在黑乎乎的角落。他們根本不會來找樓頂,我體能不好,好靜,躲在一旁正合我意。
我們擠在一起,他把頭上的帽子給我戴上,天台上有高出一截的方墩,我們兩人正好可以坐在那上面。
等氣息喘勻靜了,他驀地開口說一句:“我覺得楊靜玲好煩。”
“哦。”我當然看出來了,什麼小事都會爭對別人,他表現出的‘討厭’非常明顯。
“你真的喜歡她?”他問我。
“我想是吧。”我回答。
他沉默很久。
我問他:“你為什麼討厭楊靜玲?”
“沒有啊,我沒有啊。”他若無其事說道。
至今我都還記得他當時的矛盾,我笑他,我當時以為他喜歡楊靜玲所以吃醋了。他只是低著頭並不說話,也不理會我的嘲笑。長大之後他有話要說時也會這樣,他沉默之後開口的第一句總是能讓人心悸半天,頗有一種一鳴驚人的意味。
“你喜歡楊靜玲?”我問他。
“不喜歡。”他答道。
“那你還是喜歡趙燕嗎?”我問他。
“為什麼是‘還’?我跟你說過我喜歡她嗎?”他不解道。
轉念一想也對,我是跟他走得最近的人,如果他喜歡趙燕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有喜歡的人。”他見我不說話,又繼續道。
“誰啊?”我問他,“別班的嗎?”
“不是,就我們班的。”他低頭說。
“誰啊?”我好奇道。
他伏到我肩上,把凍得冰涼手掌弓著貼在我耳朵上,嘴中吐出的熱氣撓得我耳朵很癢,他小聲說:“我喜歡……”
猶豫半天,結果他還是沒說出口,嗯嗯幾聲自暴自棄般離開我耳朵:“哎呀,反正就是有喜歡的人了。”
我也沒追問,我對他喜歡誰、不喜歡誰不太感興趣。
那天正是除夕夜,他提議把晚上十點放的煙花看了再去找在同事家中打牌的母親,我贊成了。
我趴在樓頂的欄杆上往下望,那些在小區各處躲藏的小孩都聚到一起,在一廢棄的水溝裡玩火。我問他玩火之後流過尿沒,他說沒有,答完後又問我,我說我沒玩過火。
玩火都是幾人湊在一起才會搗的亂,一個人玩火沒什麼意義,所以我從來沒玩過。但是我從未覺得我度過的那些孤單的日子有什麼不好,至少回家上學的路上有鄭辰逸,沒有鄭辰逸的時候有自己想象出的世界。
我和鄭辰逸坐在屋頂相互靠著,就要睡著了,被十點的第一聲轟隆炮響震醒。我坐好身子,看煙花把整個夜晚都染成紅色,煙花轟隆隆之後還有飄散在空中的煙塵,氣味難聞,不過煙花的美好能掩蓋這個細節。
我記得小學時候描寫煙花,模仿語文書中的《火燒雲》,總是寫:有的似百合、有的似玫瑰、有的似牡丹,好一幅火樹銀花。長大之後看到自己小時幼稚的文字總是會不自覺地紅臉,每次元旦坐在父母旁邊看的煙花都是和描寫的一樣華麗且熱鬧的。這天的煙花與眾不同,樓下很喧鬧,家家戶戶都開著燈守夜,煙花動靜也震人,我和鄭辰逸坐在屋頂,誰也不說話,只看煙花。
那是我畢生都在追憶的十幾分鍾,在喧譁世界中的寧靜、自由,讓人無緣故的快樂。
煙花看完,人聲喧譁也不如之前,夜晚霎時安靜了。
鄭辰逸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他突然問我:“你知不知道怎麼接吻?”
“不知道。”我搖頭,又看他,道:“你知道?”
“電視裡面看過。”他說。
“想試試嗎?”他問我。
我說我不會,他叫我閉上眼睛坐好就行。於是我面對著他閉上眼。
對於那個吻,我只記得反正是親了。
他用沒用舌頭、吻了多久、吻得馬虎還是仔細、嘴巴是否柔軟舒服,我全記不記得了。
但是在別人問起青少年的我還有沒有初吻時,我恬不知恥的說我初吻還在,我把這同性間的又年幼的親吻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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