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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慧文則有恃無恐,把他給的糖果擲出去,說:“滾!”
“哎呀算了吧,對不起嘛,我們錯了,不要生氣了。”他道歉道。
“不關你事,”趙燕在一旁說,“主要是段岑睿太過分了。”
鄭辰逸聞言,轉身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鬼才會過去,我又沒做錯,這麼討厭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去安慰她。當時是這樣想的,小時候的肚量總是太狹窄,現在想起來,如果當時我肯去跟她低聲下氣道個歉,也不會缺塊肉,說不定也能變成大眾情人。
我轉頭離開了,鄭辰逸在身後大叫我也不理。當時想的是‘你想當老好人你就去當吧,反正我不是’,現在的他還是當年這樣,我也依然是這樣。
之後很久鄭辰逸追上來了,我們按照原計劃到我家一起做作業,他留在我家晚飯。那天晚上父親做的糖醋排骨,我和鄭辰逸都很喜歡。
後來仔細回想當時憤怒的感覺,已經忘記為什麼會如此生氣了,特別是當他鬆手轉身的時候。
☆、第五章 親吻我記得
之前說過,三年級我過得不錯,就像上一章講的那個遊園會的故事,至少我和大家有一些交集了。成績也慢慢上去,儘管老師偏心,不過對我並沒有什麼惡意。
我知道鄭辰逸有喜歡的人是在四年級的時候。那時候喜歡他的‘熱潮’漸漸過去,班上出了很多‘對子’。比如他和趙燕是一對,我和一個叫楊靜玲的女生是一對,甘慧文仍然是班上的大姐大般的人物。當然那些對子大多是那些多事八卦的女生們排出來的。
楊靜玲是一個很溫柔的女生,鼻樑上架著一個小眼鏡,四年級時候她是我同桌。她成績一般,並不是腦袋好用那一型別,但她很努力。數學老師還是比較喜歡她的,不過楊靜玲也有讓數學老師無語的時候。
數學老師喜歡在上課的時候佈置作業,還要讓每個人都上講臺去給她批改,什麼題錯了她會畫一個斜槓,改好之後再拿上去給她檢查,對了的話她就把斜槓改成紅勾。
那天數學老師把練習冊甩給她,生氣地說‘錯的’、‘錯了’、‘還是錯的’,就像我二年級改語文作業一樣,她也很累,找不到錯在哪裡,數學老師卻不跟她說,也懶得跟她解釋錯在哪裡。最後數學老師無奈地說:“段岑睿你給她講。”
她把聯絡冊拿下來的時候就要哭出來了,我安慰了她幾句,見原本應該是斜槓的地方被數學老師憤怒的畫成了叉,紅叉力透紙背。我溫和地向她解釋其實那道題只是計算錯誤。但是可能是語氣越溫和她就越難受,跟她講清楚之後她還是哭出來了。
給數學老師的檢查透過了,她從講臺上回座位,抹著眼淚小聲的說‘還好還好,終於完了’。那句話我現在都記憶深刻,我喜歡那句話,她帶著哭腔,甚至還哭著,明明心裡還難受著,就想‘還好還好,這好歹是過去了’,樂觀地安慰自己,想安慰她的旁人倒是沒什麼好說的。
她是女生,她也要哭,但是她比只會罵人的男生堅強。在長大之後,每當我碰壁時,每當我將難熬的時間熬過去時,我會如法炮製‘還好還好’。也是她的溫柔教給我鎮定,我原本是易怒又固執,是她改變的我。她並沒有做什麼,她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我只看著她普通樂觀地過她自己的生活,我便從中得到治癒。
所以我對她非常有好感,她並不是像趙燕那樣用外貌去說服別人的女生,也不是像甘慧文一樣用強勢去逼迫別人的女生,她說服了我,並且這種說服是永久的。
因為發生什麼小事情時我總是維護她,不自覺地就要站到她那一邊,所以女生們八卦說我喜歡她。我的確是喜歡她的,像喜歡潘黎一樣喜歡。
我四年級時候到教美術的王老師家裡學畫畫,學了三年。鄭辰逸也學畫畫,楊靜玲也學。
一次畫畫時候鄭辰逸悄悄問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楊靜玲’,我霎時間無言以對,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甚至不知道喜歡到底是什麼感覺。
然後我頓了很久,說‘可能吧’。
他並沒說什麼,自言自語般說‘糟了’。
我假裝沒聽到,或許他也並不想讓我聽到。
一起學畫畫的還有一個六年級的哥哥,我媽是他乾媽,他畫得很好,很有趣的是我小時候經常用他的畫板,為了沾沾他的藝術氣息。他見我用他的畫板總是會說‘你怎麼老是用我的,你莫非暗戀我’,然後就‘老婆老婆’的叫我。但這‘老婆’並沒什麼特殊的意義,就像有些關係近的女生也會‘老公老婆’的相互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