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寫著還不忘嘲我道:“聽題目就知道肉麻得很。”
我沒理他,繼續唸到:“不知人生的前路上還能否與你相遇。致遠行的你,冒號,再見。隔一排,破折號,題記。”
“哇哦,寫個作文玩這麼多花樣。”他勾著嘴角笑道。
“你少廢話。”我臉紅道,等他把題記寫完繼續道:“這篇週記寫給我一個朋友,他是個不愛說話怪人。”
“哦。”他盯著我呆呆地回我一句。
“哦什麼哦,寫啊!”我朝他瞪眼。
他悉悉索索寫上。
“我們從不對對方說‘你在我心中很重要’這樣的話。”我道。
他笨拙地在本子上寫完這句話。
“你在我心中很重要,要加單引號。”我提醒他。
他加上。
“卻默契的,對對方想說的這句話心知肚明。”
“最開始相處時我只以為他接近我是出於同情。”我一字一句唸到,“但在他跟我坦白之後我發現他接近我的理由比這還糟糕。”
他傻笑兩聲。
“生活跟你開的玩笑很多,比如,跟一個與你性格截然不同的人成為朋友,甚至又從朋友變成更親密的關係。”
我等他寫完,繼續道,“我面對生活的安排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我感到無奈,卻又從未如此幸福過。”
“下一段。”我提醒他道,“他曾經問我,這麼多人寵著你,你沒有感覺嗎?”
這次他聰明地加上了單引號。
“我說,有感覺啊,被寵膩了的感覺。我只回答了一半。”我道,“後半句話是:我也寵著你,就像那些寵著我的人對我好那樣對你好,把你寵到反胃,可以嗎?”
他側過頭來盯我看了許久,複雜的眼神中,我讀不出他想說什麼,只能明白他難受。
“看著我幹什麼?寫啊。”我假裝兇他道。
他埋頭寫下那句話,手輕微抖動著。
“他在我眼中是一不良少年。”我繼續道,“卻又沒人比他更好。”
“記得以前的某個晚上,我們閉著眼睛談及夢想的時候,我問他長大之後想幹什麼,他說他想打籃球,想像姚明、易建聯一樣。後他又反問我。我說我想當作家,把生命中的每一件難忘的事情都當做故事,自嘲般講給別人聽。”
“他開玩笑說‘那我在裡面叫什麼名字好’,我答‘易建聯怎麼樣’。我倆當時只笑,如果我不告訴他,那他永遠不會知道我的笑容背後是那麼的寧靜。我所追求的,理所當然的自信。”
“關於他的故事一定會有,我一定能寫出來,他把這一切看得那麼自然。”
“他跟別人打架,他朝那些侮辱他夢想的人怒吼,他也不會知道,我竟從他這些無意識的動作中被鼓勵。”
“而得知這一切是為保護我之後,那種興奮感只能用流淚來代替。”
“下一段。”我提醒他道。
“生活從來不是公平的,比如有些人只能學習,有些人卻有自己想走的路。我曾想在這兩者之間找一個平衡點,但是那太難了。我如此平庸,中考、高考、考研、工作,一切從我雙腳沾地那個時候就被父母安排好。”
“他勇敢地想面對自己的夢想,卻不能在我所在的世界得到承認。”
“有人覺得他選擇離開是他不得已的舉動,但其實那是他生活真正的開始。”
“如果我想盡一切辦法讓他留在我的世界,這樣會不會太自私?”
“事實上我正在這麼做。”
他又停下筆,轉頭看著我良久。
“我卻更害怕聽他說‘只要你想讓我留下,我就哪裡都不去’。”我低頭,五指扣得更緊。
“我沒有資格讓每個人都滿足我那狹小得可憐的心胸。更何況他是我如此重要的一人。”
他轉頭繼續在本子上寫,眼眶紅紅的。
“不知未來還有沒有這樣美好的‘不期而遇’,所以我想對他說‘再見’。”
“或許一年後,或許多年後,或許等我們兩鬢斑白,或許那個時候我們還能相擁,或許那時候我們只能點頭笑笑。”
“哪怕是一面也好,已經淡忘所有的感情也好,我想再見到他。”
“他是如此重要的,我心目中的僅此一人。”
“我選擇放手,摻雜著強烈的期望放手。”
“再見,並且希望我下一次對你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你已經走上了自己一直尋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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