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鏽鋼小碗筷,還杵著不走。
“你走啊。”我記得那個黑黑的女老師姓田,她趕鄭辰逸離開櫥櫃。
“我要幫我弟弟拿。”他這樣說道,但事實是他單獨拿自己的餐具雙手都已經不夠用了。
“你弟弟是誰?”她問道。
鄭辰逸轉身指我。我在他身後茫然地等著我的餐具。
“人家自己拿,你回座位去。”田老師推他,他卻賴在這裡不走。後來另一個老師也過來了,姓陳。她走過來,牽起鄭辰逸的手,要帶他回座位。不料鄭辰逸還是不願意,甚至哇哇大哭起來。
小孩的帶動力是很強的,一人哭了,就像多米諾骨牌,眾人都跟著哭。
幾個老師頭大了,陳老師急忙蹲下來安慰他,幫他抹眼淚,幫他拿餐具。田老師把我的餐具給我。我拿了餐具卻不知道怎麼辦,只好走到鄭辰逸身後,想再跟著他走。
“哦,你看,弟弟來了。”陳老師抹他眼淚,“快,我們帶弟弟回座位。”
“嗯。”他邊哭邊點頭,還不停啜泣。
“快把弟弟手牽著呀,一起回座位。”陳老師拉起我的手給他,他便牽著我回到之前的位子上。
他是什麼時候停止啜泣的我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天中午吃的我最討厭的青菜,直到他面對那一碗綠油油的蔬菜時都還在抽泣。
我當時應該沒懂他為什麼要哭,當然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小孩子通常搞不清楚流淚的原因和目的是什麼,有些學者說小孩子哭泣是因為想引起大人注意,我覺得這種言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小孩的一種侮辱,畢竟小孩們純潔得什麼都不懂。
幼兒園的老師非常兇惡,在我當時看來。她們會兇哭泣的小孩,特別是男生,中午會逼你睡覺,會點名叫你到黑板上去做算術題,下午做手工,唱歌,都是我非常討厭的事情。
小班、中班、大班,每一年都讓小時候的我過得很難受。
我是鄭辰逸的跟班,因為他年紀較大,老師偶爾也任命他當小孩們的頭頭。我就比較慘了,我年紀偏小,但是老師們從不會對男生手下留情,我的天賦不如他人,那時候的各種行為都非常笨拙,老師很討厭我這一類男生。
記得有一次手工課時候老師教我們剪紙,我向來是不聽講的,小學之前的課程我完全不知所云。我沒按照老師的要求剪紙,但是總算是在紙上剪出了洞洞,雖然在各式各樣紛繁複雜的剪紙中我的那個顯得寒酸,不過我很滿意了。
放學前,我交給田老師的時候她卻無奈地搖頭輕笑,“這剪的什麼呀。”
這並沒什麼,後來回憶起這小小的細節的時候,我甚至是笑著的。但當時我哭了,我不知道我的那個剪紙為什麼在她們看來醜得出奇,當然我不會像鄭辰逸哭得那樣驚天動地,只是紅著眼眶,讓眼淚轉轉悠悠地徘徊在眼皮邊緣。
“你哭了!”討厭的是鄭辰逸坐在我旁邊,看上去甚是驚訝。
“噓!”我叫他閉嘴,然後馬虎抹抹眼睛。
“你為什麼哭?”他問我。
我不回答他,只收拾自己的書包準備回家。他等在我旁邊。
“因為田老師不喜歡你的剪紙哈?”他猴子一樣的腦袋湊過來,半個身子趴在桌上。
“我沒哭!關你屁事。”我用眼神恨他,從座位另一邊離開。
之後我跟他一起出校門,他到我父親跟前說我哭了,因為老師不喜歡我的剪紙。我揍了他一拳,然後對我父親狡辯了一通說我沒哭,鄭辰逸只好悻悻地跟他家保姆一起回家。
父親並沒說什麼,聽我狡辯的時候只是微微笑著。
那時候我天天都是跟鄭辰逸一起的,小班被他帶著,中班我們相處的方式就要平等一些了。
中班的時候是女生當老師的小助手,每天要到下課就坐在鋼琴前面等著眾人把練習冊交給她批改。
那個女生的名字好像是華瑩瑩,她對我很兇,會把打滿紅叉的練習冊砸到我腳邊,叫我自己下去改。她比老師兇惡一萬倍。
每當我遭遇這種留堂的時候,鄭辰逸都會坐在旁邊等我,他是那時除了‘小助手’外唯一一個留堂的‘優生’。
他每次晚出去,他家保姆都會抱怨他幾句,他會轉過頭來朝我吐吐舌頭,我笑著對他擠眼睛,然後牽著父親的大手回家。我很開心,因為他陪我。
關於幼兒園的記憶凡是與鄭辰逸有關的,都顯得充實又快樂,並且那種快樂是不知所謂的,無緣故的。
中班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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