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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搖!�
想想,認識東遠最初是感激、感動。新學期開始,肖昀旁聽了幾門機電系開的大課,只想趁機認識東遠。結果東遠似乎把他給忘了,又建議以他的身體素質最好退出登山隊。就這麼開始了和東遠不太愉快的相處。
什麼是“愛”?肖昀對東遠不算一見鍾情。只是漸漸的相處,東遠的學識、有趣、那麼點溫柔就如同種子在他心裡生根發芽,拔也拔不掉。這些年,肖昀想忘記東遠,越想忘記反而愛得越深,彷彿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八年來,肖昀一直盼望著東遠回應自己。那怕只有一點點,哪怕沒有任何承諾。而如今,他卻不想了。他倒希望東遠一直討厭自己,避開自己,鄙薄自己。但或許東遠是喜歡肖昀的,甚至有那麼一點點愛,或許還不只一點點。但以生命為代價的回應,太沉重,肖昀他承受不起。
記得和東遠到撒哈拉沙漠去。在山頂,東遠贈他一句,“一日心期千劫在。後生緣、恐結他生裡。”那時肖昀就覺得這承諾有點重了,讓他隱隱不安。
他生做朋友還不如今生成路人。想著ICU裡的東遠非生非死,肖昀覺得人生還真是諷刺。
#40
肖昀突然理解為什麼古代帝王不問蒼生問鬼神,也理解東遠號稱無神論,有時候也會信命。在醫院,肖昀問許曉繪不是算過東遠的八字嗎?怎麼沒算出今年有一劫?曉繪嘆氣,心想東遠一年內幾番入院,沒想到年底還有場車禍等著。
肖昀沒有太消沉,一樣吃飯睡覺,只是會想一個假設。如果東遠死了,自己是否還需要活著。這想法突然冒出來,並且揮之不去。
1月的一個下午,那時東遠昏迷了1周左右。肖昀在家裡,見藍加接了電話,然後有幾分嚴肅地說知道了。
“醫院打來的電話嗎?”
“東遠他……”藍加本來刻意頓了下,卻見肖昀表情瞬間崩潰了,嘆了口氣,“樂樂,沒事了,東遠他醒了。”
肖昀本來抱著最壞預期,聽到好訊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何東遠他醒了!”藍加又重複了一遍,“雖然情況還不穩定,醒了總是好事。”
肖昀終於哭了。心想如果東遠死了,如果東遠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探望東遠卻不那麼容易,又等了幾天才被通知可以探望了。東遠戴著呼吸機,手臂連著兩根較粗的管子,是用來做血液透析的。本來肖昀預料到這種狀況,握著東遠的手,還是禁不住想哭。
東遠沒辦法說話,不過意識比較清醒。他輕輕碰了碰肖昀的手心,想寫點什麼。手指輕輕在他手心划著,從上向下,從左到右,慢慢的……肖昀看明白了,是個“HI”。雖然經歷一週的昏迷、無數的傷痛,東遠卻像往常那樣和他打招呼,彷彿上學時在年級大課上偶然遇見那樣。
肖昀這下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握了握東遠的手,想說點什麼卻又哽咽了。
東遠雖然傷得較重,但外傷還算好恢復,只是以前控制得較好的腎功能和血壓卷土重來,狀況又開始下滑。
藍加覺得自己很滑稽。本來扭著頭等肖昀發現自己。現在,東遠為肖昀連命都不要了,自己哪怕同樣為肖昀死,肖昀心裡都不會在乎,甚至會想他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那麼,他會為肖昀而死嗎?不會。所以,他只能放手。
肖昀聽藍加說分手的事。在客廳喝茶的他呆了半晌,問藍加是不是認真的?
藍加點了點頭。
肖昀看了藍加半晌,想他們認識有六年,在一起兩三年,弄成這樣非他所願。他可以不和東遠在一起,但做不到對東遠不在乎。於是說不如大家都再冷靜冷靜。
藍加故作瀟灑地笑了笑,說樂樂,咱們冷靜多少次了,每次你都卡在這兒,然後重頭再來。我疲了、累了、不想玩了,你不愛我又何必勉強。
藍加都不想再提“忘記東遠”的要求了。就算肖昀說忘記,藍加也不相信了。
肖昀想著之前藍加送他的戒指一直戴在手上,去見東遠也沒想過要摘下去。他是想過和藍加一輩子在一起的。但此情此景,他如何能不關心東遠?嘆了口氣。將戒指摘下來還給藍加。說給你省點錢,以後送給別的誰誰吧。
肖昀也不想挽留什麼了。站在藍加角度,自己是欺騙了他,沒把他放在心上。但實際上,肖昀也不知如何面對自己。
東遠情況漸漸轉好,肖昀繼續回公司上班。隔三差五去看一眼東遠。只是看看,何東遠畢竟是許曉繪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