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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也變了,以前是做想做的事,現在第一條卻是儘可能保持健康。”
聽一向瀟灑的東遠這麼講話,肖昀心裡很難過,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所以,那次藍加和我講,說我如果不能承諾你,就不要主動聯絡。我覺得很對。你可能覺得我自私,或者剛愎自用。但捨棄一些東西,是想保留另外一些。友誼也好、回憶也好,或者僅僅不想繼續傷害你,也不想再傷害其他人。生病了才覺得時間的寶貴,也不想你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等待上。”
肖昀有點奇怪藍加什麼時候找了東遠,不過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東遠說的。他以前不明白,現在明白了。東遠有些很想做的事,但和自己的關係絕對不是最重要的一件,只是他現在無力顧及的一面。
雖然如此,肖昀心裡卻格外平靜。只是這麼坐著,和他慢慢聊天就很好了。同學會在樓上的區間。這裡是個咖啡廳、很安靜,肖昀要點些喝的,結果東遠解釋他最好什麼也不喝。
肖昀一直握著東遠的手。這會兒頭低下去。東遠做了內瘻管的穿刺,手腕附近因為血液透析,看上去像是篩子,千瘡百孔。被肖昀一直看著,東遠有點不自在,將胳膊抽回來,放在腦袋後面枕著。
雖然不清楚東遠的病情,但肖昀猜想情況不是很樂觀。東遠解釋說其實還好,透析的頻度不算高,主要還是保守治療,保持殘存的腎功能。有醫生建議他最好做腎移植,他也排了腎源的隊,但實際上,維持現狀要比移植更好些。
“為什麼?”肖昀問。
“我希望有一天能像正常人那樣做事,”東遠說,“雖然腎移植已經很成熟了,但有人透析了幾十年還活著,腎移植十年存活率卻只有1%。即使十年的話也太短了。”
肖昀默然,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壓得他有點透不過氣。他有點不敢看向東遠。東遠那麼優秀、那麼出眾,才25歲,卻要面對這麼嚴峻的命運。有時候上天真不公平。
他能做什麼?他什麼也做不了。“東遠,你現在工作情況如何?”
東遠說還好,工作嘛,主要靠能力,除非是特別親密的人,沒有誰對另外一人特別歧視、或特別優待。
看肖昀心情不大好,東遠安慰他,“我小時候情況比現在要糟,但卻治好了,雖然現在又復發,但應該也會吉人天相。以前算過命,可沒說我會短命,還說我非池中物。如果我現在死了,最多是壯志未酬,離算命先生說的還遠著呢!”
肖昀一聽樂了,“東遠你還信這個?你不是無神論嗎?”
東遠說不可不信。都說我命硬,“我命裡有將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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