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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看到的時候覺得欣喜,彷彿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現在再回想起來,卻有些寒心。
趙忻口中的那位“故人”是誰?趙慎塵封起來不願讓人知道的那段過往,又是什麼樣的?踏上京城這片土地,就好似開啟了一扇全新的大門,大門的那頭,是一些趙慎不願意言明的,被塵封起來的過往。
從未感到這樣刺骨的冰冷,嚴子溪回憶著兩人相識至今的點點滴滴,只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心若動了,方知情苦。就連嚴子溪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遇上趙慎,一步一步,慢慢陷入感情的泥沼裡頭無法自拔。
在兩個人的關係裡,總是嚴子溪扮演著被動的一方。從初識至今,一直是趙慎心有眷戀,輾轉思服,一次次近乎討好地接近嚴子溪,連嚴子溪自己也快要有了錯覺,認為和趙慎的相守不過是源自於心底的一份感動,直到今天。趙忻狀似無意間透露出的訊息,卻在嚴子溪的心間掀起了一陣陣巨浪,壓得他透不過氣來。此時的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是愛著趙慎的,那樣一份感情,不甚分明,卻萬分濃烈,不知不覺中就已經超出了原先的預計。或許,如今的自己,私心裡早已不滿足於原先設想的短暫相守。
若自己不過是趙慎心裡的一個替身……嚴子溪不敢深究。
感情讓人懦弱。在前廳面對笑意盈盈的趙慎,嚴子溪幾乎連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為何不敢問?只因為害怕真相太過殘酷,一旦戳破,就連現狀都無法維持。嚴子溪覺得自己從未像現在這般患得患失,哪怕在當日拿著刀對準趙恆的時候,心裡也沒有半分的猶疑。
那一頁頁夾雜了批註的畫冊,像是最鋒利的刀刃,在嚴子溪心裡劃出一道道深刻的傷痕。
嚴子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想了很久,等三更時分才睡過去。他身體本就不好,在豐縣的時候急於練功,早就將內裡掏空了,這一回長途跋涉大病剛愈,又心緒起伏,後半夜裡便發起燒來。他不願意驚動旁人,竭力忍著不適,到了天亮時分,整個人都熱得如同火炭一般,把打水進來的侍墨嚇了一跳,
發燒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若是長時間高燒不退,即便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也難免危及性命,何況速來身體孱弱的嚴子溪?好在侍墨服侍嚴子溪久了,照顧病人還算熟練,當即便打了一盆涼水來,用錦帕沾了水替嚴子溪敷在額頭。
天色漸漸亮起來,周勝海先前指派給綴錦閣那兩個小丫鬟也相繼起身了。她二人本是一對雙胞胎,一個喚作竹桃,一個喚作竹心,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乍看起來分不清彼此,站在一起頗為有趣。雙胞胎姐妹心眼實誠,自從被派來了綴錦閣,倒也算得上盡心盡力,這回見嚴公子生病了,也都急得不行,火急火燎跑去請示周勝海找大夫來醫治。她們這麼一通嚷嚷,不出片刻,連趙慎也知道了嚴子溪生病的事情,來不及披上一件外衫就帶著承安往綴錦閣走。
嚴子溪病得昏昏沉沉的,卻還殘留了幾分神志,雖然無力起身,但對於周圍發生了什麼都聽得一清二楚。他怕驚動太多人,本想攔著竹桃和竹心,不料尚未開口就是一陣猛咳,等回過神來,那對小姐妹早已不見了蹤影。
趙慎進屋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床沿坐下,將人往自己懷裡一攬,又拿手探了探嚴子溪的額頭,感到那滾燙滾燙的熱度後不由心疼道:“怎麼這麼燙?定然是燒了許久了,子溪你也不吭一聲,就那麼生生忍著。”隨即又虎了一張臉,對著幾個下人道,“叫你們伺候好公子,都是幹什麼吃的?人都燒成這樣了才來稟報,先前都幹嘛去了?我看就是以前太放任你們了,你們才這般失職!”
侍墨幾個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求道:“王爺教訓得是,是奴才們失職了。公子夜裡向來不喜歡留人在身邊服侍,加上昨夜公子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奴才們不曾想到會有變故,就等天亮才進來服侍公子起床,實在是該死,請王爺責罰。”
嚴子溪聽他們誠惶誠恐的,忍不住嘆了口氣,輕輕拉了拉趙慎的衣角道:“算了,別為難他們了,是我要他們去睡覺的,你要責怪,豈不是得先罰我?”
說罷,又忍不住咳嗽了一陣。
趙慎心裡滿滿都是心疼,將環著他的手緊了緊,道:“可不是要罰你?讓我這般焦心。我早說過,眼下離了豐縣,你大可以將從前那些包袱通通放下,安安心心調理好身體,你就是不聽,昨夜定是又想著什麼事情勞神了吧?”他話雖然這麼說,可眼下除了著急還是著急,哪能真捨得罰嚴子溪?
“是我逞強了。我只是想著,我來到京城,總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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