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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揮筆寫了一張方子。趙慎粗略看了看,便交給周勝海,讓他帶著人去抓藥,自己仍舊陪在嚴子溪身邊。
侍墨等人早已識相地退到了門口,趙慎還是維持著方才的姿勢,低頭輕輕蹭了蹭嚴子溪的頭頂,道:“你這個樣子,我倒是不放心去參加什麼圍獵了。不如我明日就向父皇告了假,在家裡陪著你吧。”
“胡說,皇上那邊,怎能隨意敷衍?大夫也說了,我沒什麼大礙,養幾天就好了,你該做什麼,還是放心去做吧。”嚴子溪心裡感動,看著趙慎的眼神裡也帶了一絲溫情。
“可我要是這個節骨眼上走了,總是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家裡有周管家呢。”嚴子溪放軟了聲音笑道。這樣的溫存,即使明明知道是假的,也難免沉溺。
趙慎聽著嚴子溪說“家”這個字眼,頓時覺得萬分窩心,也跟著放鬆了神色,露出一絲笑意來。
過了一會兒,侍墨熬了藥上來。嚴子溪喝了,雖仍舊渾身無力,卻不似先前那般難受了,精神也稍稍好了一些。趙慎又擁著他說了一會話,嚴子溪才漸漸睡去。
趙慎看著他睡熟了,這才動身走到了屋外,召來方銘沉聲道:“趙忻昨日來找子溪說了什麼,你且去查個清楚,不得有一個字的遺漏!”
嚴子溪從來就不是一個貪心的人,更不曾想過可以將趙慎的一顆心全部佔滿。但縱使如此,驕傲如嚴子溪,也斷然不屑於強佔了屬於旁人的感情。
幾個月來的溫柔,如果僅僅是為了透過他傳遞給別人,那麼這樣的感情,嚴子溪不要也罷。
喜歡,從來都只是一個人的事情。
趙慎直到傍晚時分才回來。他一見嚴子溪就有些歉意地笑道:“今天從幾位大人那裡得到一個訊息,過幾日就是一年一度的皇家圍獵了,上林苑已經籌備了很久,適齡的王公大臣都要一起去。往年我都不在京城,鮮少伴駕外出,今年怕是逃不過去了。”
“什麼時候走?”嚴子溪心裡還在想著白日裡趙忻說的事情,這會聽了趙慎的話,也沒有太多表示,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大約也就是這兩天了。說起來,還真是對不住你,帶你來了京城,我卻沒好好領著你四處逛逛。等圍獵一結束,我就帶你去京城各處看看。”趙慎說著,看到嚴子溪臉色有些蒼白,立刻又憂心忡忡地問道,“子溪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可是昨天沒有休息好?若是累了,我就先送你回綴錦閣吧,回頭讓周管家傳太醫來給你好好看看。”
嚴子溪不著痕跡地避開同趙慎的接觸,強笑著搖搖頭道:“我沒什麼事,可能是下午曬書的時候蹲久了,有些頭暈,不用小題大做。”
“怎麼能是小題大做?你從前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從今往後,我可要替你好好地注意著。”趙慎道。他剛一回府,便聽說午後的時候趙忻來過,趙忻那人嘴裡能說出什麼好話來?眼下嚴子溪神色疲憊,大約和趙忻也脫不了干係。
他心裡微微一動,又問道:“下午梁王來過?可有為難你?”
嚴子溪一愣,並未將自己和梁王交談的內容說出來,只道:“畢竟是在寧王府裡頭,梁王又怎麼能為難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幕僚,又沒犯什麼錯,他即便想刁難我,也要顧念著你的面子。他來找我,無非就是因為我是你府上唯一的幕僚,他向來探探究竟罷了。畢竟,你忽然提起幕僚這事,難免讓人生疑。”
趙慎一想也是,但憑他的瞭解,趙忻絕非那麼無聊的人,這人既然來見嚴子溪,就必定是有所目的的。嚴子溪不說,趙慎便也不逼著他,橫豎趙慎都是相信嚴子溪的,再怎麼樣,嚴子溪都不會傷害趙慎。
“梁王這人狡詐多疑,他若是說了什麼,你只管聽過就忘,不要當真便是。”趙慎溫言道。他本不希望將嚴子溪暴露在趙忻跟前,但既然被趙忻撞見了,卻也不能避免他們繼續見面。畢竟趙忻還是他的兄長,他又不可能將嚴子溪當成什麼物件一般藏起來。
嚴子溪頷首,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原本其實想問,若梁王說的是事實,那又當如何呢?想了想,終究把這話嚥了下去。這麼問起來,倒像是有意責問趙慎似的,又是何必呢?那些趙慎不願意說出口的事情,他亦不想逼迫著對方說明。若真是相愛的人,不用多言,自會將自己的一切告知對方,可是,趙慎終究有事隱瞞著不願讓他知道,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次次地隱瞞著趙慎?
嚴子溪心中有事,也無心同趙慎多聊,只在前院坐了片刻就回綴錦閣了。那一屋子的藏書,嚴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