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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老待在寧王府不出去,還是得找個營生來養活自己。不料這麼一想,就沒注意時間熬了夜。”嚴子溪嘆道。
“這些事情都是小事,只要你高興,我必然都是依著你的,何苦費神去考慮那些?傷了身子,我可只能將你關在這綴錦閣裡靜養了。”趙慎道。
嚴子溪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來,放鬆了身體倚靠在趙慎懷裡。
他整個人燒得厲害,全身的骨頭都似乎被馬車碾過一般生疼生疼,重重的冷汗幾乎要浸透一身褻衣。這是他練功以來就落下的毛病,不生病還好,一旦生病,身上的每個角落都似乎在叫囂一般,處處透露著衰竭的意味。唯有在這樣的時刻,他才敢放任自己流露出一絲脆弱來,蜷縮在趙慎的懷裡不想其他事情。
其實疼也挺好的,至少,疼了,才說明真正活著。嚴子溪淡淡地想著。
周勝海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請來了大夫。趙慎此刻也顧不得避忌,依舊抱著嚴子溪不撒手。那老大夫倒是見怪不怪,王孫貴族家裡,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多得很,他一個區區大夫,哪敢露出半點異樣的神色來?替各式各樣的貴人診病久了,他自然知道其中的規矩,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遞給床上互相擁抱著的兩個人,便取出了自己的藥箱,安安分分替嚴子溪看病。
老大夫翻來覆去看了很久,望聞問切統統上陣,半晌卻是重重一嘆。趙慎心裡焦急,無意聽他打啞謎,忙問:“依大夫您看,子溪這病可有大礙?”
“回寧王的話,這位嚴公子是思慮成疾,氣血不調,加之昨夜又吹了風,這才寒氣入侵發起燒來,這原本也沒什麼大礙,待老夫開一劑藥來按時服用,再靜養幾日,就能夠痊癒了。”那老大夫捻了捻鬍鬚道。
“既是如此,你為何嘆氣?”趙慎瞧了瞧老大夫的神色,有些不信。
“老夫所嘆的,乃是嚴公子身上的另一番病症。”那老大夫慢悠悠地看了一眼嚴子溪,問道,“如果老夫沒有料錯,嚴公子幼時可是遭逢什麼意外傷過身子根基?”
“咳咳,大夫您醫術果然了得。子溪在年幼的時候曾經在雪地裡走失,受了一夜的凍,從那以後身子一直不見好。原先請來的大夫都說是因為那時候凍壞了,因此這些年身子比尋常人要弱一些。”嚴子溪勉強直起身子道。他的身世是個秘密,他每次同別人說起小時候的凍傷,都謊稱是因為年幼貪玩在山裡走丟所致,只有清遠和嚴家二姨太知道,正是因為那年的大雪,嚴子溪才被留在了豐縣。
“這便是了。公子受凍的時候怕是不超過五歲,孩童的身子骨嬌嫩,怎能受得了寒?能撿回一條性命已經算是萬幸了。嚴公子經那麼一凍,身體的底子就不甚穩固,理應在後來的日子裡精心調理才能慢慢有所起色。不過據老夫看來,這些年公子也並不曾好好養護自己的身子,如今不但不見好轉,反而虧損得更厲害了。公子年紀輕輕,臟腑皆有些虧損之相,實在不是個好兆頭,往後要加倍留心才是。”老大夫憂心道。
趙慎聽他說得鄭重,也是暗暗著急,忙問道:“那依大夫看,往後要如何調養?我府上別的沒有,各種補品倒是很多,大夫若是需要用到什麼,只管開口就是了。”
“王爺不必心急。嚴公子這病勢雖險,但到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日後若是能精心調理,倒也沒什麼,最多不過身子看著比常人虛一些罷了。唯獨一點,嚴公子要時刻注意,無論什麼事,但凡需要勞心勞神的,都要適可而止了,尤其是這武功,那是萬萬不能去練的了。”老大夫沉吟道。
“那是自然。子溪本就不會什麼武功,倒無需擔心這個,橫豎我寧王府侍衛眾多,不需要他親自去學習防身本領。大夫您儘管拿最好的藥替子溪調理著,若是有了起色,我自然重重答謝。”趙慎聽大夫那麼說,也就略略放寬了心。
“嚴公子不會武功?”老大夫一驚,捋了捋鬍子道,“這就奇了,我方才診脈的時候見嚴公子內力有所凝滯,還以為是習武不當,原來公子竟不會武功?”
嚴子溪心裡一驚——內力這種事情,一般大夫很少能夠診斷出來,他也就十分放心地任由老大夫診脈,不料眼前這大夫果然醫術高明,一下子就看了出來。
他掩飾般地笑了笑,道:“大夫好醫術。不過我確實不會什麼武功,自從小時候凍傷了身子,我這脈象就一直這樣,之前也曾有大夫覺得奇怪,但無論怎麼診都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想大約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的脈象天生就異於常人吧。”
那老大夫原先還有些疑惑,不過見寧王和嚴公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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