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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溪身上,確實有幾分那人的影子。
“子溪這話就牽強了,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那三弟了,他若是喜歡的事情,怎會因為覺得不合規矩而不去做?況且,依父皇對他的寵愛,知道此事非但不會責罵他,怕是反倒要誇獎他幾句呢。”趙忻嗤笑,停頓了一陣又道,“他也不是不愛畫人物,只不過,那些年裡,三弟唯一肯畫的,就只有一個人。這個人,你可知道是誰?”
趙忻繞了半天的圈子,這一句怕才是重點。嚴子溪頓時明白過來,梁王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知道自己和趙慎的關係不那麼簡單,此番才來對自己說這麼許多。聽他的意思,趙慎之所以會對自己上心,之所以願意帶著自己回京,都是因為自己像極了那位“故人”,可那個人,如今又在哪裡?
嚴子溪覺得有些好笑,卻又笑不出來,彷彿心裡什麼東西忽然落了空。趙忻不是好人,一直和趙慎不對付沒錯,可這一次,卻未必說得都是假話。嚴子溪心裡一直存著種種疑竇:何以趙慎單單對自己如此上心?何以趙慎每次同自己說起過去的時候,總是不願意多言?自己每每和他談及書畫,趙慎都是怎麼說的?
——並不會作畫,也從來都對這些沒什麼興趣,是個十足的門外漢。
或許,你真的只是透過我,愛著另外一位“故人”?
嚴子溪臉色有些發白,但礙於趙忻在跟前,始終沒有露出一絲破綻來。藉著咳嗽掩飾微微發顫的指尖,他定了定神,對著趙忻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來,柔聲道:“我怎會知道是誰?梁王想必是誤會了什麼。子溪不過是寧王殿下的幕僚,憑著寧王的三分抬愛來到京城,我與寧王之間不過是上下級的關係,怎會像至交好友一般無話不談?寧王少年時候的那些事,子溪不需要知道。”
“哦?我還以為,你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是好到如同摯友的。”趙忻微微一笑,道,“這也沒什麼,子溪想要知道的話,儘管去問三弟就是,你肯問,他自然會讓你知道。”
嚴子溪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趙忻見該說的都說完了,這才起身道:“說到底,是本王交淺言深了。本王看嚴公子人才出眾,有心想要結識一番,子溪千萬不要怪本王冒昧了。”
“子溪怎敢。”
“我坐也坐了,茶也喝了,這便不多留了。眼見太陽也要下山了,子溪怕是要忙著去收書的,就不必送我了。”
趙忻揮了揮手,示意嚴子溪不要相送,便帶著侍從施施然走了,留下嚴子溪在花廳望著一盞殘茶愣愣出神。
作者有話要說:
☆、29
嚴子溪從來就不是一個貪心的人,更不曾想過可以將趙慎的一顆心全部佔滿。但縱使如此,驕傲如嚴子溪,也斷然不屑於強佔了屬於旁人的感情。
幾個月來的溫柔,如果僅僅是為了透過他傳遞給別人,那麼這樣的感情,嚴子溪不要也罷。
喜歡,從來都只是一個人的事情。
趙慎直到傍晚時分才回來。他一見嚴子溪就有些歉意地笑道:“今天從幾位大人那裡得到一個訊息,過幾日就是一年一度的皇家圍獵了,上林苑已經籌備了很久,適齡的王公大臣都要一起去。往年我都不在京城,鮮少伴駕外出,今年怕是逃不過去了。”
“什麼時候走?”嚴子溪心裡還在想著白日裡趙忻說的事情,這會聽了趙慎的話,也沒有太多表示,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大約也就是這兩天了。說起來,還真是對不住你,帶你來了京城,我卻沒好好領著你四處逛逛。等圍獵一結束,我就帶你去京城各處看看。”趙慎說著,看到嚴子溪臉色有些蒼白,立刻又憂心忡忡地問道,“子溪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可是昨天沒有休息好?若是累了,我就先送你回綴錦閣吧,回頭讓周管家傳太醫來給你好好看看。”
嚴子溪不著痕跡地避開同趙慎的接觸,強笑著搖搖頭道:“我沒什麼事,可能是下午曬書的時候蹲久了,有些頭暈,不用小題大做。”
“怎麼能是小題大做?你從前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從今往後,我可要替你好好地注意著。”趙慎道。他剛一回府,便聽說午後的時候趙忻來過,趙忻那人嘴裡能說出什麼好話來?眼下嚴子溪神色疲憊,大約和趙忻也脫不了干係。
他心裡微微一動,又問道:“下午梁王來過?可有為難你?”
嚴子溪一愣,並未將自己和梁王交談的內容說出來,只道:“畢竟是在寧王府裡頭,梁王又怎麼能為難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幕僚,又沒犯什麼錯,他即便想刁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