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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獵要重要許多,文帝雖然心中生氣,卻也知道刺客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行宮,那麼極有可能還有後招,眼下刺客的頭目潛逃,敵在暗我在明,確實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他在位多年,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頭腦十分清楚,當即便下旨今夜御林軍全體加強戒備,明日一早便動身回宮。
堂堂天子的行宮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斷然不能草草揭過。文帝雖然沒有明說,但趙慎卻知道,天亮之前,這些行宮的管事們怕都是要被清理一番。無論他們有沒有參與行刺的事情,輕慢失職之罪就足以讓他們性命不保。
趙慎傷在腿上,行動多少有點不便,文帝便賜了步輦,命人將他送回寢宮。趙忻整晚都冷眼旁觀,剛才在議事的時候也始終未發一言,這會卻主動要求送趙慎回去。趙慎知道他這個大哥不會突然有這份好心,必定是發現了什麼有話要說,因此在回去的路上也不主動開口,只等著趙忻先說話。
“三弟實在是英武不凡,那麼多伶人之中,一眼就認出了那刺客頭目,還不顧安危,獨自追了出去。雖然最終仍舊讓那人逃脫了,但這份智謀,想必能讓父皇寬慰。”行宮之內不得策馬,趙忻帶著自己的隨從不疾不徐地跟著步輦走了一陣,才緩緩開口。
“不過都是小事。我這些年走南闖北,見過的人多了,看人也自然多留了一個心眼。事發之時,其他伶人都是面色倉促,唯有那人氣定神閒,一看就像是經歷過一些世面的。再後來,那幫伶人都將那人護在中間,拼死將人送出去,那種陣勢,一看就知道誰是他們中的頭目。”趙慎淡淡道。他特地在含元殿待到散場都沒有聽到侍衛抓住了刺客的訊息,便料定秦暢已然安全逃脫,也就放下心來,在心裡默默合計著回府之後便找個藉口,孤身前去秦暢說的地方見他一面。
最好還是能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出京城,否則文帝此番派人大肆搜捕刺客,秦暢留在這裡,始終不太安全。
“呵呵,可惜那刺客最終逃跑了,不然三弟這回可是又立了一份大功。”趙忻看了看趙慎道。
“都是替父皇分憂,不在乎什麼功勞不功勞的。”趙慎淡淡一笑,又接著道,“咱們做兒子的,盡心竭力侍奉著父皇就是了,遇到這樣的事情第一個站出來本也是應當,若是因此爭功,反而違背了孝悌之義。”
“這倒是。如今二弟已去,父皇膝下就只剩了你我二人,不管咱們哥倆平日裡行事有多少不同的地方,那份孝心卻是一樣的。”趙忻知道趙慎並沒有說實話,也不戳穿他,只是順著他的話頭往下接。
他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停止派人刺殺趙慎,最知道自己這三弟的身手,趙慎的武功怕是早就在趙恆之上了。若說一對一的交鋒他還能讓對方逃脫了,趙忻是頭一個不信的。那麼趙慎為何要放了刺客?唯一的解釋,就是有意為之。不過,在他看來,趙慎是不是有意放行都沒什麼區別。趙慎如今聖眷正濃,若是此次又抓到此刻立下功勞來,不免風頭更勁,對他來說並非好事。
只是,趙慎為何要故意放那刺客一馬?那刺客究竟是什麼來頭?趙忻眼底有一絲探究的神色。
當日趙恆出事後,京中眾說紛紜,甚至還有好事者懷疑是趙忻下的手。對此,趙忻不置可否,只是找了個藉口搬到宮中住了一陣子。這本就是無稽之談,也只有不知內情的人才會由此猜測,稍稍瞭解事情的人都知道,趙忻的敵人從來就不是隻有匹夫之勇的二皇子趙恆,而是看似隨性散漫的三皇子趙慎。聰明如趙忻,又怎會主動去破壞三位皇子之間那種微妙的平衡?
文帝一直對趙慎有所偏愛,這是朝野上下有目共睹的事實。趙忻要順利奪得儲位,趙慎就是他最大的障礙。這些年來趙忻處心積慮,為的都是除去趙慎。不過,趙慎這人看似不拘小節,實則心思細膩,即使孤身在外的這幾年,也一直沒有露出什麼把柄——應該說,趙慎唯一的把柄,那個秦家的小公子,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一個沒有弱點的人,顯然就沒那麼好對付。一年年過去,文帝年事漸高,趙慎雖不在朝堂,在當今聖上心目中的地位卻依舊穩固,趙忻表面上平靜從容,內心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焦灼。直到這次趙慎回京:無論是那個趙慎藏在府裡百般寵愛的嚴子溪,還是這次刻意放走刺客的事,種種跡象都讓趙忻覺得,或許要整垮趙慎,已經指日可待了。
他這麼想著,內心不由生出些隱隱的歡喜。或許,今日的行刺之事就是一個契機,自己從這裡入手,說不定能查出一些讓自己滿意的線索來。
翌日,伴駕秋獵的人馬又齊齊整整地往回趕。回去的時候比來時要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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