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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親自將卓允嘉押送至地牢,無論出於什麼原由,再次看到卓允嘉出現在這寢殿之外,回想到夜裡皇上所曾受到的威脅與傷害,林玄瑞本能的阻擋住了卓允嘉的去路。
整個寢殿內外極為寂靜,將這聲怒喝反襯的異常清晰。
“退下”在卓允嘉不得不停步的這一刻,一個沈沈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
“將軍!”林玄瑞怒意難平的看向身後走來的公良飛郇,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您難道不清楚麼?”
“最是相愛才會相傷”公良飛郇伸手推開了林玄瑞架在卓允嘉肩頭的劍,挑眉反問道:“你這一輩子就不和心愛的人爭吵爭執?”
“可是將軍,不能再讓卓允嘉佩劍入殿!”身為禁軍統領,林玄瑞對卓允嘉迄今仍身攜兵器近親慕容定禎的事實極為擔憂。
卓允嘉一手按住了身側的佩劍。是的,昨夜就是因為這把佩劍而險些鑄成大錯,此刻只要能見到他的定禎,一切都不重要了。
公良飛郇看到卓允嘉伸手按劍的動作,知道他心急如焚有意妥協,開口便道:“卓允嘉能夠佩劍入殿是皇上親允的,這條聖旨從未改變過。更何況若是讓他繳械兵器,皇上如今臥於病榻,萬一時局有變,他如何護衛皇上的安危?”想到昨夜出的亂子,公良飛郇重喝了一句:“難道坐以待斃等你手下這群後知後覺的飯桶來麼?!”
“昨夜是屬下失職”林玄瑞作揖道,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卓允嘉見公良飛郇幫他解了圍,也不再耽擱絲毫時間,立即就向殿內跑去。
他太想見到慕容定禎了。這種相見的迫切與渴望,在過去十幾年中他不是不曾體會過,但從未像這一刻這般因鋪天蓋地的內疚而焚燒著自己的整個靈魂。
這匆忙的步伐,卻終於在內殿的帳簾之前被曾欽格攔了下來。
“卓大人,您不能進去,千萬別擾亂了薛大人的醫治”曾欽格死死擋住通往內殿的帳簾,苦勸道。只是從那蒼老的眼神中,卓允嘉再也難以洞悉出昔日的那般信任。
“皇上怎樣了?”卓允嘉一把握住他的臂膀,急問道:“告訴我……!”
曾欽格咬唇沈默,移開了目光。不想再看面前這個讓慕容定禎受盡傷害的人。
公良飛郇和林玄瑞這時也走進了殿廳,站在卓允嘉身後。
不過是一條帳簾之隔,卓允嘉卻覺得和慕容定禎猶如站在了生命的兩端。
“聖人尚無完人,又何況凡人?”就在幾人相持不下的時候,薛承遠掀開錦簾從內殿走了出來。
為慕容定禎診治了一夜,薛承遠看上去也顯得異常疲憊。
一襲灰色素衣,身材單薄,容貌清秀的薛承遠只是輕輕的一句話,便在剎那間融散了原本劍拔弩張中令人焦灼的氣氛。
這種知於天命,源於豁達,一介醫者能夠傳遞的安定力量,是在場任何人都不具備的。
薛承遠打量著面前的卓允嘉,只是表情甚為漠然。
還不等卓允嘉開口詢問慕容定禎的狀況,薛承遠便伸手指向卓允嘉身側的佩劍,道:“讓我看看你的劍。”
卓允嘉有些不解,但聽薛承遠開口便這樣要求,卻還是立即卸下了身上的佩劍。
“鏘”的一聲,薛承遠拔劍而出,指向了燈盞。在燈火下,微微旋轉著劍身,細細端詳著。
只見隨著劍身漸變角度,金燦燦的熒光四射而開。
“這一支劍從何而得?”薛承遠邊注視著長劍,一邊沈聲問道。
“是當年我大哥的御賜獎賞”卓允嘉如實說道。
“怎麼?”公良飛郇走到薛承遠身旁,不知他為何要檢視卓允嘉的佩劍。
“這並非是尋常鍛造”薛承遠審視著這把世間罕見的寶劍,手腕一轉霎時將長劍指向卓允嘉的胸膛。
“承遠!”公良飛郇對薛承遠莫名奇妙的行為顯得有些不悅;制止道。
“卓允嘉,你可知道你的一時衝動或許就要了皇上和皇嗣的性命?”薛承遠依然我行我素,冷聲問道。
卓允嘉低垂下了眼簾,不為自己辯解分毫。眼下只要慕容定禎和孩子能夠平安,他願意承受任何懲罰。這是他應當為那毫無理智的衝動而付出的代價。
“但至皇上於險境的並非你卓允嘉,而是你手中這把由稀世之金所鍛造的劍”薛承遠說著又一次挑開長劍,將它與燈火折射形成了一個固有的角度時,看似平凡的劍身上,驟然閃亮起了熠熠光華,那光華足以照亮半個殿廳。
就當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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