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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點兒這個也是好的,那戴神醫說了,這藥只要是外傷,都可以服用的,倒不需要單獨看脈呢。”
“是父王讓你送過來的?”
阿古一怔,隨即順口答道,“啊……是啊。”
“父王出城了?”顏音一把抓住阿古的手,有些急切。
“嗯……倒沒有,只是託人帶了話。”阿古有些吞吞吐吐。
“父王說了什麼?”
“只說讓我好好照顧你……”
顏音的臉上,掠過一絲失望,順從的接過藥碗,皺了皺眉,便大口大口的飲下了那濃褐色的藥汁。
“要糖麼?”阿古張開手,手裡託著幾粒獅子糖。
“不要。”顏音搖頭,又想起和蒲罕一起,買下的那一大包糖,帶在蒲罕身上,如今,該已經隨著他的身子化成飛灰了吧……
“你不要我可吃了哈!這幾塊糖還是打著你的名頭,從崇王那裡弄來的呢!”阿古也沒等顏音答話,便拈起一塊糖丟進了嘴裡。
“我以後,永遠不再吃糖了。”顏音淡淡說道。看到糖,就想起蒲罕,就覺得有塊東西堵在胸口,吞不下,也吐不出。
顏啟昊一時衝動,將趙肅宗康衍擄出城外。冷靜下來之後,便覺得有些心虛,擒虎容易縱虎難,這件事,該如何善後?他此刻站在崇王大帳中,倒有點侷促不安,像是又回到了第一次上戰場的少年時,也是這樣侷促不安的等待叔王的教訓。
門簾一挑,崇王顏魯虎帶著一身薄雪走了進來。
“叔王,怎樣了?”顏啟昊快速行了個單膝跪禮,迎了上去。
“妥了。”顏魯虎手一揚,遞給顏啟昊一個札子。
顏啟昊展開一看,卻是趙肅宗康衍的手書,蓋著印璽,內容是勸諭河北河東守臣交割城池的,“諭河東河北守臣,大源元帥領兵來,不可失信,欲盡割河北、河東,永圖結好。大源重兵皆不下城,猶守候交割撫定了,而後收斂。今聞某州某守未降,蓋謂勤王保衛社稷,不願歸屬分界。但大源尚在城上,若更堅守,別有施行,則汝之忠勤,反為宗社之禍,不如早與燒燬樓櫓,開門出降撫定,除本土人民外,原系河南百姓、官兵、客旅,元許放還,則公私各得其所。再念,京師不能保,若汝依前不順,豈止宗社無所裨益,在汝亦必不保,謹無執迷,故茲詔示,想宜知悉。”
顏啟昊看過之後,略略有些怔忡,想不透那康衍為何這樣配合,是因為被擄至大營嚇破了膽?還是在他心目中,那些河北河東的州縣城池遠比不上一件瓷器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五、浴罷振衣話舊傷
“城中情況如何?”顏魯虎問道。
“還算平順。百姓安業,別無變亂,只是物價高漲,鋪戶關門,民生日益艱難。”顏啟昊躬身應答。
“只要粥場還開著,只怕不會有大礙,我再讓那康衍下一道敕令,要求質庫當鋪照常營業便是。”
“他會答應?”
“哼!只要是事涉小民生計,他不會不答應的。”顏魯虎又問,“根括之事進展如何?”
“比預想中的還快些。除了康衍毀了汝窯瓷器之外,只翰林院輿圖處被縱火毀了。”
“哼!這是怕我們拿到各州縣輿圖,威脅到它們那半壁江山呢!”
“是啊……可是我國地廣人稀,如今吞了河北河東之地,已經夠我們忙上幾年了,就算原河南百姓放還趙國,目前我國漢人的人數,已經數倍於我們女直,數年之內,只怕皇上並無併吞河南之心。”
“正是,南人奸詐狡猾,鬥勇我們不怕,但鬥智我們是鬥不過的,不如讓他們自己管自己,我們只管收歲幣便是,又省心,又得實惠,何樂不為?更何況南人都是軟骨頭,怕死好利,待我們要揮師南下之時,不怕找不到肯賣與我們情報的人,區區輿圖而已,難不倒我們的。”
顏啟昊點頭,“王叔說得是。”
“不過那幾個翰林竟然如此大膽,可不能輕易放過,總要給他們點厲害才行!”顏魯虎憤憤。
顏啟昊搖頭,“翰林院輿圖處一共一十三名翰林,七名內侍,已經一同葬身火海。”
顏魯虎一呆,輕哼道,“便宜他們了……”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似乎都想不好該怎樣評價此事。
顏魯虎一笑問道,“你這麼不顧前不顧後的把那康衍弄了來,想好下一步怎麼辦了嗎?”
顏啟昊尷尬一笑,“侄兒魯莽,還請王叔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