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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蒲罕現在在哪裡?我能再去看看他嗎?”顏音問道。
“早就燒了。自來軍中便不辦什麼葬禮,不管誰死了,或就地掩埋,或一把火化成灰……打仗的時候,人命就是這麼賤!前些日子攻城,那護城河都被屍體填平了,有我們的人,也有蠻子,末了也就是推幾車土埋在一起罷了……我若不是命好,毫髮無傷的登上了城頭,怕也跟他們一樣。”
“你也參與攻城了?”顏音有點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著阿古,個子不高,瘦小枯乾,若不是穿著軍服,看上去更像個尋常小廝模樣。
“那當然!景龍門上第一面大旗,就是我插上去的!” 阿古得意的拍著胸脯。
“啊?!那可是了不得的軍功呢!”顏音也有些興奮。
但阿古的表情,瞬間又落寞了,“說起來,還的感謝蒲罕,若不是他向王爺舉薦,我只怕還沒有這個機會……”
“那是怎麼回事?”
“大梁久攻不下,雲梯、鵝車等攻城器械損壞的很多,幾乎便不夠用了,那些壞了的雲梯,撤下來稍作修繕,也不甚結實,蒲罕便向王爺提議說不妨派一些身子輕的兄弟上城,便推薦了我……他知道我需要一件大功勞好脫了奴籍……”
顏音看向阿古的脖頸,果然見到領口遮掩下的肩頭,微微露出一角奴印。
“你脫了奴籍之後,想做什麼呢?”
“還能做什麼?還不是一樣做親兵,那脫籍文書是給我哥哥掙的。”阿古感慨。
“為什麼?怎麼不留給自己?”
“我爹說的,軍中的將帥不是宗室,就是七大後族中人,脫籍的下奴根本巴望不上,最了不起也就是個偏將副將而已。可是文職卻不同,可以做到宰輔的,爹說哥哥讀書多,學問好,若參加科考,必能中狀元,當宰相……我有什麼辦法,還不是得聽他的……”阿古一臉的不屑。
顏音也有幾分不平,“三年一開科,每科都有一個狀元,哪能人人都當宰相?更何況你爹爹就篤定你哥能中狀元?”
“我怎知道他怎麼想的,只是瞧不起我罷了,我就是拼上性命掙來的功勞,在他眼裡也也比不上哥哥隨手寫的一個字,誰叫我不識字呢!”
“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啊!”
“我才不要學呢,識字有什麼了不起……”阿古不屑的轉過臉去。
經過這麼一番說話,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倒是緩和了許多,但顏音依然執意不肯讓阿古上藥,甚至不肯讓阿古碰自己。
顏音衣服也不換,只是趴在床上擺弄著那個華容道。
那華容道是木雕的棋盤,骨質的棋子,上面雕刻的人物還上了顏色,栩栩如生。
阿古站在一旁看了半天,不得要領,終於忍不住問道,“你這樣把他們撥弄來撥弄去是在做什麼?”
顏音約略講了華容道故事的前因後果,指著那棋盤說道,“把這個白臉的曹操移到最下面的缺口處,就算贏了。”
“你是說,這紅臉的是咱們的元帥,那白臉的是敵國的皇上,但是這紅臉的卻要放走白臉的,他不怕軍法嗎?”
顏音笑笑,“這紅臉的是咱們皇上的兄弟,估計心裡有分寸,軍法行不到自己身上。“
“那可不一定。”阿古反駁,“若皇上讓王爺殺了趙肅宗那老兒,王爺把他放了,你覺得皇上會放過王爺?”
顏音一怔,想了很久才說道,“肯定是要罰的吧?但是總不至於送了性命……”
“這紅臉的也真是的,為什麼非要放了那白臉的啊!”
“因為白臉的以前對紅臉的有恩啊,他要報答他。”
“這簡直就是是非不分!”阿古憤憤,“哪能為了敵國的一點小恩小惠就賣了自己國家呢!”
“可是……關二爺知恩圖報、義重如山,是千古英雄楷模啊……”顏音心中,想的都是書中那些對關羽的讚頌之辭。
“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罔顧大局的小人而已!”阿古沒讀過書,也沒聽過三國的故事,對這件事,別有一番自己的判斷。
顏音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關羽是小人,也不去辯駁,只覺得新鮮,細細想了想,卻也覺得似乎有點道理。
顏音百無聊賴的推了上百步,也依然沒有將曹操移到最下面,心中便有些煩悶,“現在幾時了?”
阿古推開窗子,探出半個身子看了片刻,回身說道,“應該已經過了子正了。”
顏音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