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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一條條淡白色的鞭痕。
“這是什麼?”顏亭更用力地板著顏音的身子,迎著燈光細看,“是……六叔打的?”
顏音一擰肩,將身子轉了過來,“沒什麼大事兒,就輕輕打了幾鞭子。”
“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顏音倒是愣了一下,似乎有點想不起來了,“因為我傷了玉花驄?”顏音的語氣透著不確定。
顏亭大急,“六叔瘋了嗎?為了一匹馬打你!?”
“不是不是!”顏音連忙解釋,“是因為我對父王說了謊,騙他說不會騎馬。”在顏音心中,始終不覺得這是什麼大錯,只是介意害玉花驄受了那麼重的傷。
顏亭哼了一聲,“這點小事兒也值得打你,他是不是你親爹啊!你看你犯了多少大錯,父皇都捨不得動你一個指頭,氣得他又摔東西,又遷怒別人,但一見到你就什麼火氣都沒了。”
“真的?”顏音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你不知道,工部的那些官兒們,一聽說父皇讓你協助督造皇宮,高興得就差沒放鞭炮了,都說只要有你在,便是出了天大的紕漏父皇也不會降罪的,他們算是吃了定心丸了。”
聽了這話,顏音也笑了,低聲說道,“父皇對我好,我都記著呢……”
“音兒,你過得不快活,是不是?”顏亭突然抓起顏音的手,問道。
一句話,把顏音全部的委屈、憤懣、屈辱全都勾了上來。淚,止不住落下,在水中濺起了小小的漣漪。
見顏音落淚,顏亭登時慌了,“音兒,怎麼了?六叔經常打你嗎?他對你不好?”
顏音怕顏亭誤會顏啟昊,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只是用力搖著頭。
過了片刻,顏音終於抑制住了內心的激動,收了淚,輕聲說道,“三哥,父王待我挺好的,我只是……太孤單了。”
“音兒!跟我一起去軍營吧?”顏亭突然興奮地說道。
“我?不行吧?我什麼都不會,會拖你後腿的。”
“怎麼會?你可以幫我出謀劃策,當我的軍師啊!”
“軍師?我行嗎?”
“你行啊!你忘了咱們兩個寫的那幾篇文章了嗎?裡面有一半是你的功勞呢!”
“我不會武,身子又弱,會給你添麻煩的””
“不會,你小時候不是跟六叔一起徵過大梁嗎?也沒見六叔覺得麻煩。”
顏音心道,這輩子所有的麻煩只怕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不禁輕輕嘆了口氣,“父王身子有病,我不放心離開。”
“有你師父坐鎮燕京,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哪兒就用得到你了?再說,你就放心我嗎?萬一我受傷了找誰去?”
顏亭明顯是在撒賴,但顏音卻當了真,蹙著眉頭髮起愁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五十五、夜闌垂淚話別時
“去吧去吧!三哥會把你保護得好好的,絕不讓你有半點危險。”顏亭趁熱打鐵,繼續慫恿。
“可是……父王不會同意的。”
“你不用事先告訴他,偷偷溜出來便是,下月初一大軍開拔,我領西路軍,在城門口跟六叔話別,你只要騎著匹馬在城西長亭等我便是。等六叔回府發現你不見了,我們早就走出幾十裡地了!”
顏音心中一動,這樣……倒像是私奔。這兩個字一跳出來,就再也收不回去了,顏音不禁想著,若能跟三哥到哪裡隱居,就這樣一起過一輩子,也挺好……只是不知道,三哥到底是什麼想法。顏音能感受到平日裡顏亭的細微舉動裡,似乎透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但又虛無縹緲,看不分明……
“若我瞎了,殘了,身患惡疾,三哥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顏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倒像是女子初嫁時問夫婿,自己符合七出之例時,夫婿可會和自己分離。想到這裡,顏音的臉一下子紅了。
“當然願意!若音兒瞎了殘了,三哥就是你的眼睛,你的手腳,就算你病得不記得三哥了,三哥也要纏著你,永遠不離開。”顏亭笑著說道。
聽了這話,顏音露出了笑容。
顏亭說到動情處,想要擁抱顏音,但伸了伸手,又放下了,只是用雙臂環成一個圈,飄在水上,拱衛著顏音的身體。
燕京城西郊,一身玄色衣甲的顏亭騎在高頭大馬上,顧盼生姿。在他的身側,衣甲鮮明的鐵鷂子軍如滾滾洪流,蜿蜒行過。腳步聲,衣甲的摩擦聲,溼重的呼吸聲,構成了一曲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