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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戰歌。能指揮這支大源最負盛名的鐵軍,是顏亭幼時的夢想,而今實現了,倒讓他恍惚著有些難以置信。
顏亭微微勾起嘴角,抬頭向遠處十里長亭望去,飛簷下隱約一襲白衣,一匹白馬,安靜佇立。看著馬上顏音的身影,顏亭的笑容緩緩綻放開來,像是吹皺一池春水的和風。
突然間,那白馬的旁側,高坡之下,緩緩升起了了一個黑影,那黑影從坡下漸漸走近顏音,逐漸露出全貌。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青衫男子,□□一匹花馬。
“六叔?”顏亭皺起眉頭,打馬飛奔過去。
越跑,那兩個人的身影越清晰,顏亭的心,也越來越冷。
果然是音兒與六叔!音兒怎麼這麼不小心,被六叔抓到了?顏亭狠狠打著馬,直衝到顏啟昊面前,翻身下馬,行了個單膝跪禮,迅速便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亭兒,音兒不能跟你走。”顏啟昊也下了馬,緩緩走過來,輕輕拍了拍顏亭肩膀。
“為什麼?!我會照顧好他的!六叔,你相信我!”顏亭急得滿臉是汗。
顏音看著,心中突然一陣刺痛,回想起昨夜。
昨夜,把一切都收拾停當的顏音徘徊在顏啟昊門外,幾次伸手扣門,又縮了回來。明日一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看到父王,戰場上刀箭無眼,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
“外面什麼人?”顏啟昊想必是聽到了動靜,出聲發問。
“是我,父王。”顏音無奈,只得推門而入。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明天早上大軍就開拔了,不是說好了你跟我一起去城外營地相送嗎?”
“我……明天不想去了。”顏音低著頭,聲音很輕。
“怎麼?你不去送送亭兒嗎?昨日二皇子開拔你不去也罷了,亭兒跟你這麼要好,你怎麼可以不去?”
“我……”顏音不慣說謊,便不知道怎麼解釋,囁嚅半天才突出這樣一句,“我怕見了三哥傷心……”
顏啟昊沉默半晌,輕嘆了一聲,“隨你罷,不去也好……你沒有軍職,也不是燕京府官員,論理是不應該去的,不合規矩。”
顏音點點頭,卻又不走。
“怎麼?還有事?”顏啟昊顯然是倦了,有些不耐煩。
“沒、沒有……”顏音伸手入懷,掏出一物,“爹爹,這是我和師父一起配的藥。”顏音手中,託著的正是那個修補好的雨過天晴瓷瓶,配著嶄新的青絹軟木塞子。
顏啟昊笑道,“怎麼用這個裝著,這不是你的寶貝麼?”
顏音的眼睛微微溼了,“這是爹爹教我修補的,算是我的敬師禮,送給爹爹。爹爹不也給了我那麼多汝瓷嗎?”
顏啟昊哈哈一笑,拿過那瓷瓶揣入懷中,“那好,爹爹這個師父就笑納了。”語氣中很是得意。
“這瓶藥您務必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要帶在身上,只要稍稍覺得不舒服,就服上一粒,如果沒有緩解,一個時辰後再服一粒,不過一天最多不能超過三粒,這藥裡有蟾酥,毒性大,不能多服。”
“好。”顏啟昊點頭。
“不可等到覺得心口不舒服再服,那時候已經有點晚了。犯病之前,多半是有先兆的,肩膀、後背痠痛,手指麻,脖子僵硬,胸悶氣短,甚至牙疼,都有可能是要犯病的徵兆,不可輕忽。”
“好。”顏啟昊又點頭。
“還有,服藥過後不要走動,平躺也不好,最好是半躺半坐,注意保暖,蓋上被子,就算是伏天也要拿個手爐子煨著,可以喝點熱茶,但不要急,要小口慢嚥……”
“囉嗦……”顏啟昊嗔道,“怎麼拿爹爹當小孩子似的囑咐?爹爹若犯病了,身邊有你這麼個大夫,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將來爹爹也不帶兵了,你去刑部,爹爹也跟皇上討個刑部的差事,天天和你一起上朝下朝,你若不聽話,爹爹就隨手找個刑具罰你。”
看著顏啟昊笑得心滿意足,顏音的淚水止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音兒?怎麼了?”顏啟昊見顏音這個樣子,有些慌亂,一把把顏音拉到跟前,用粗糙的手指笨拙地為顏音拭淚,“這麼大了,怎麼還動不動就哭,爹爹嚇唬你的,爹爹怎麼捨得再罰你……”
聽了這話,顏音更是抑制不住,趴在顏啟昊肩上抽抽噎噎。
顏啟昊輕輕拍著顏音的背,柔聲安慰,“亭兒要上戰場了,爹爹知道你不好受,明天不去就不去吧,省得你見了亭兒落淚,讓他心裡難過,也讓三軍兒郎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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