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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常靳說。
“嗯。”李契不知道該以怎樣的面目來面對父親,只是下意識動了一下,但一股火辣辣的疼立刻在身體裡漫開,他蹙眉哼了一聲,儘量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痛苦。
常靳伸手過來探他的額頭,目光很擔憂,手掌很溫柔。“燒得還這麼厲害。醫生呢?配個藥配到美國去了嗎!”他扭頭叫人,語氣非常不善。
“不要緊的……我沒事。”李契的語聲氣若游絲,那父子倆高大如山般傾軋下來的陰影讓他覺得自己的每一寸都碎了。頭疼欲裂。
“怎麼會沒事,你臉都白了。”常靳的手還在摩挲李契的額頭,李契越發覺得心裡無比膩煩,他攢足了力氣扭過頭頸,讓常靳充滿父愛的手掌落了個空。
常靳臉色一僵,李契對他的排斥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沒想到遭了大難以後還這麼倔強,當著大兒子的面,他有點下不來臺,語聲一轉換了個話題。
“是你哥哥給我電話,說你病了。爸爸立刻就飛回來了。”
李契在被底的身體完全僵硬了,他被遮蓋住的胳膊大腿下腹,每一處痕跡都開始熱辣作痛。他半閉著眼睛,睫毛不住顫抖,連呼吸都急促了。儘管如此,他卻神奇的能感覺到常棣的目光,銳利的,惡毒的,刺穿了他脆弱的面板。
常靳把手收回去了,他看不到身後常棣那奇特的目光,也只覺得李契潮紅的臉色是因為發燒。他繼續說著話。“事情都過去了,說到底,我們才是一家人,你們倆是親兄弟,以後不要鬧了。”
李契幾乎快要控制不住全身的顫抖,這時有人進來送上了水和藥。
常靳猶豫了一下沒去接,反而是身後的常棣跨了一步上前,一手遞水,一手展開了手心的藥片。
他彎下身,巨大的陰影覆蓋了李契的整個頭臉,聲音輕柔低沉。
“張嘴,弟弟。”
李契在無比的恐懼和憤怒中反而鎮定了下來,他順從張嘴,就著水吞下了藥丸。然後清晰的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你們出去,我想睡會兒。”
“你睡吧。最近爸爸太忙,忙完了好好陪你。”常靳站起身,不管怎麼樣,在他看來,這哥倆之間似乎算是講和了?
房間重新恢復黑暗,李契鑽進被子裡,腦袋沉甸甸,身體輕飄飄,他知道這一切還不算完。
作者有話要說:
☆、快活死了
厚重的窗簾隔絕了窗外一切天光,外面夏日炎炎,而屋裡卻是陰冷昏暗的。李契幾乎在一瞬間睜眼,他渾身的汗,一顆心還在驚魂未定中噗通噗通,而目光卻凝聚床邊一側無法在挪動。
常棣就坐在那裡的一張椅子上,雙手放在座椅扶手,一條長腿搭在另外一條的膝蓋上。半明半暗裡只看得清他的面部輪廓,但是李契可以感覺得到這人與自己對視的視線。有什麼開始不斷沿著脊柱往上竄,讓他一陣冷一陣熱。
“你醒了,弟弟?”常棣的嘴角似乎還帶著笑容,他一步一步地走進直到床邊,並且向李契伸出了一隻手:“該起床吃藥了對不對?”
李契看清了那雙眼裡的光,卻不摸不清那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從被子裡把手拿出來,試探地伸過去。在指尖幾乎碰觸到的一刻,常棣一下抓住了他的手,彎下身吻上了指尖、手背。李契如觸到了電門,顫抖著就要把手收回來,昨天常棣也沒有吻過自己,這是他第一次碰到那唇的觸感。可當他把手抽離開,常棣的唇卻落到了他的手臂,並且順著一直滑走,盤桓在了脖頸耳根。
李契認命似的把眼睛閉緊了,身體僵硬到疼的地步。那舌頭溼潤軟滑,又帶有舌苔的粗糙。讓他的面板一下就泛起了緋紅,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昨天的記憶明明是一場粗暴的行刑,可身體一受到挑撥就無法控制起來。
熱烘烘的世界包圍著他,滋味難以形容,煎熬卻又舒服。突然常棣溫情般的的動作戛然而止,手卻隔著被子重重抓住了他的要害。還貼在耳邊的嘴吐出幾個鄙夷的字眼:“小雜種,就這麼喜歡被男人艹?”
如當頭棒喝,所有的夢都醒了,血液也迅速涼透。李契有些惱怒地轉頭瞪過眼去,常棣卻已經扔下他轉身走人了。門怦地就被關上了。
八月的陽光烘烤著臨海市的大地。離開李契的常棣已經出現在了浩然集團公司的樓下。陽光把大廈的玻璃照得流光熠熠,觀景電梯直升上29層。
大廈接近海岸,辦公室的環繞落地窗就是一副最美的海景畫,室內陽光無限。
“殺方浩的背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