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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機,只是面色更蒼白了幾分。他頓了頓,將兩份食盒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在文子啟身旁坐下。
文子啟看向沈逸薪,目光卻是虛茫,“逸薪,老孫說……說光夏他真被帶走調查了……”
沈逸薪握住文子啟的手,發覺文子啟的手變得冰涼。
“我擔心……我擔心……”最後,工程師偏過頭,哽噎發不出聲。
沈逸薪伸臂環抱文子啟,將他的頭輕輕按在自己肩窩。
“沒事的,”沈逸薪低頭湊到耳邊說,“會沒事的。”
文子啟忘了那頓晚飯自己是怎麼吃下去的,只記得味如嚼蠟。飯後,惴惴不安焦慮萬分地等待孫建成的電話。
沈逸薪也沉默地坐一旁,靜靜望著文子啟,好像害怕一移開視線,對方就會作出什麼不冷靜的事。
房間內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走,時針指向十點。
文子啟在煎熬的等待中逐漸恢復了清晰思路,慢慢回憶起康鑫房地產。
那是在文子啟加入華東區小團隊之前,韓光夏所接下的一個專案。康鑫為上海市近十年來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的眾多房地產有限公司之一,業內評價其頗具背景,資金豐厚,一舉建成裕龍大廈、天虹商貿城和多處住宅圈。
康鑫房地產與東方旭升的生意往來,始於馮總與康鑫總經理的相熟關係。在馮總的授意下,韓光夏與康鑫的總經理順利洽談並簽訂了合作協議,成功讓東方旭升旗下代理商進駐住宅小區,包攬了小區電視電話及網路業務。
幾年來,東方旭升與康鑫的合作進展一帆風順,基本達到了獨佔業務的合作關係。
一陣急促的鈴樂。
文子啟慌忙拿過手機接聽,“老孫,光夏他怎樣了?”
孫建成在電話那頭急切吼道:“出大事兒!”
二十三:
文子啟整晚未曾睡多少。
闔了眼,斷斷續續地淺眠,破碎的夢,轉瞬又醒。
彷彿有一掛寒冷而沉重的冰稜壓在胸口,抵在心腔——壓抑得幾乎無法呼吸。
凌晨的黑暗房間中,他索性張開眼簾,呆呆地望向陽臺。
白綠格子圖案的布簾沒拉密實,露出一道縫。天際的色彩在漫長的時間中漸次演變,從夜幕的漆黑,迂緩褪變為黎明的魚肚白。
工程師的手悄然絞緊了薄薄的單被。
孫建成的聲音猶然響在耳畔——“康鑫的部門負責人被抓了!韓老大還被關著!說什麼‘嫌疑人有可能毀滅、偽造證據或者串供’,要先拘留,壓根兒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放出來!”
光夏他……還在拘留中。
他這一晚過得怎樣?
一定很糟。
他遭遇飛來橫禍,我卻在千里以外。
回上海,我要回上海,文子啟心想。
隔壁床窸窣地響了一下。
沈逸薪睡醒,睜開眼,一側頭看見文子啟正呆呆望著陽臺。
“昨晚沒睡好?”沈逸薪掀了薄棉被起身,坐到文子啟床邊,前傾身軀去撫摸他的額頭,目光落在他烏青的眼底。
“逸薪……”文子啟的視線移到沈逸薪臉上,“我要回上海。”
沈逸薪微微直了身子,手沒離開,依然摸著文子啟的頭,“是你想回上海,還是你要回上海?”
“要回去。”文子啟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明白他是對你很重要的人。”沈逸薪輕輕說,忽而轉變為嚴肅神情,續道:“子啟,你是否有考慮過,你現在適合回上海嗎?”
文子啟一怔,猶豫幾秒後坦誠回答:“沒有……我光顧著想光夏了。”
“馮總交給你的任務,是留守在這裡,直到工程款交付完成——你不認為你在動身之前,應當先向馮總徵求意見嗎?”沈逸薪的嚴厲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這次留守廠區,是你新任主管職位以來,從領導手中接到的第一項任務——你應當懂得,什麼叫‘大局為重’。”
文子啟的眼睫顫抖了一下,整個人陷入沮喪的沉默中。
沈逸薪頓一頓,語氣緩和下來,“經偵那邊,當他們覺得有必要向你詢問證詞的時候,自會通知你的。倘若牽涉了無辜的人,自會有證據證明清白。”
陽臺外,灼金的夏陽開始普照大地,驅散晨早的清涼,炎熱漸起。蟬開始聒噪嘶鳴,一聲一聲拉得長長,聲嘶力竭。文子啟繼續沉默,心涼似秋。
“子啟,你現在回上海總部,根本幫不上忙。況且,如果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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