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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首悔不當初。
道歉與表達歉意的慰問金,劍及履及。
賀家人從最初的怒不可遏,慢慢軟化。
軟硬皆施,紅臉唱完,律師上場,扮作白臉。
並不是氣勢洶洶,而是條理清楚,逐一分析。
從強制猥褻罪入刑不易,到可能媒體聞風而至,彼時流言蜚語,捕風捉影,反為不美,論點論據論證環環相扣,一氣呵成。
雷怒暗歎口氣。
這場戲的導演當然是他,就是時運不濟,還要親自下海作一把演員。
幸好律師精明能幹,省他一番唇舌。
等到律師謝幕,賀家人也就欣然同意私了此事。
但要經理寫下絕不再犯的書面保證。
經理不敢推諉,只得動筆。
雷怒心中冷哼,但見賀家人對由經理半年薪金封就的慰問紅包滿意知足,他也不想再節外生枝。
這事的解決差強人意。
然後,雷怒去赴謝天誠的約會。
謝天誠那人,次次訂下的碰頭地點,周邊附近,永遠找不到停車位置。
雷怒腹誹已久,仍得無奈就近停車,步行前往。
等他滿頭大汗見到謝天誠,後者扶著腳踏車,正在樹蔭下乘涼。
見雷怒過來,謝天誠不由嗤笑:“你對西裝上癮?大熱天還穿長袖襯衫。”
雷怒苦笑:“哪是我情願,上門賠罪,外套領帶一樣不能少,這才顯得誠懇。”
謝天誠沒有追問賠罪一事,從腳踏車的車前籃中取出檔案袋,交給雷怒:“起草的離婚訴訟狀,你看看吧。按照你的吩咐,重點突出對方的過錯。”
雷怒接過,並不開啟,他看著謝天誠:“你知道我的打算了?景輝告訴你的?”
“難不成你認為是他寫的麼?”謝天誠笑,“最近他天天聽我宣讀學生論文,以致對跟‘法’字沾邊的東西,一律過敏。”
雷怒失笑,羅景輝跟他說過曾在謝天誠的普法教育下抱頭鼠竄的事情。
然而,見他笑,謝天誠卻嚴肅起來:“我最近因著興趣,旁聽了幾個生物學講座。”
雷怒茫然,不明所以。
謝天誠繼續:“有一個例子,很有意思。用小鼠做試驗,若其早前得不到母鼠的舔舐,受到母親的忽視,則會改變參與多巴胺系統發育的基因表達。這明顯解釋了這樣的事實,即在剝奪母愛背景下長大的動物更容易對某些藥物上癮——藥物是透過多巴胺系統回報心智的。”
這個科學試驗結果讓雷怒不快,他不甘一笑:“人又不是小鼠。”
“正因為不是。”謝天誠嘆道,“我們家那個小姑娘,不記得媽媽,卻想媽媽。她朝每個照顧她的護士都叫媽媽,小紅媽媽,小云媽媽……”
雷怒不語,攥緊了檔案袋。
“你的小心我懂。但是,我始終覺得給周芸留條後路會更加妥帖。畢竟是倖幸的媽媽,這一層關係,你恐怕迴避不了。”
言盡於此,謝天誠在雷怒肩上一拍,留下“有事找我”,便踩上腳踏車走了。
雷怒回到車中,也陷入深思。
正當他回神準備發動車的時候,手機鈴聲提示有新到簡訊。
雷怒一看是周芸,本想扔開:周芸之前的電話與簡訊不少,他一概無視掉了。
只是剛剛與謝天誠見面,雷怒稍稍動搖,還是開啟了簡訊。
第十七章
、
周芸的簡訊很長。
除了最後一句,前面的懺悔都不是重點。
“雷怒,我知道你已不能原諒我,我的罪過與恥辱,唯死方休。”
雷怒眉頭深鎖,心中升騰起不祥的預感。
他回撥周芸的電話。
無人接聽。
雷怒懊惱:因著雷倖幸失而復得,他竟再無心思尋找周芸下落。
一時間無計可施,他唯有不斷得重撥周芸的電話。
等待提示音出現“暫時無人接聽”。
雷怒大急,鬢角滴汗,幾乎拿不穩手機。
他決定再撥一會,若無迴音,便直接報警。
當電話那頭果真傳來周芸微弱的回應,雷怒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周芸你在哪裡?”
手機在掌中滾燙炙熱。
“雷怒,”周芸有氣無力得抽泣,“我吃安眠藥了,我想死……太好了,你還願意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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