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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焦急地問著情況,聽我說了醫院後急急說了句「我馬上過來」後就掛了電話,我怔了一會,一時之間不明白他過來要幹什麼。
推門想進去時,手機又響了起來,我仍然直覺地就把門關上,退後兩步接起電話。
聽到松田有些無奈地問:「赤阪,你還沒吃東西吧?」
這才想起,自己到現在滴水未進,卻不覺得餓,大概是一顆心全拴在了相沢身上的緣故。
「嗯。」想了一會,我老實回答。
松田嘆了口氣,說:「我幫你帶點吃的來。」
說完,他又結束通話了電話,我看著暗掉的螢幕發了會愣,想起還沒和家裡打過招呼,便打了個電話回家。
母親一聽我在醫院陪朋友,頓時有些緊張,直到再三確認我沒有事後,這才放了心。
進病房前,我沒有忘記把手機調成震動後才放進口袋裡。
走到床邊坐下,再度去看相沢秀一的臉。
已經盯著他看了很久,久到幾乎可以數清他到底有幾根睫毛,但是沒有厭倦的感覺,總覺得就算這麼看一輩子,都不會厭倦。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當你完全習慣一個人,那個人對你來說,便不再單純的是外人了。
我從來都不會過分關注別人,但是這次對相沢秀一,卻真的是特別中的特別。
講不清他到底哪裡吸引了我,但是確實,我被他吸引了。
松田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他提著飯盒,看樣子趕得很急。
大概是被病房裡過分安靜的氣氛影響到,他說話動作間的音量都減到最小。
他在我邊上坐下,把盒飯塞到我手裡,然後安靜地看著相沢。
其實我還是不覺得餓,但是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所以還是開啟吃起來。
所有的東西看上去都很美味,可惜我卻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只是很機械地,把所有的東西吃光而已。
「這次事件學校估計會想辦法壓下去,聽相沢班上的人說他的家人正好出國旅遊了,估計那傢伙也是看準了這個時間的,還好有你幫他。」
過了一會,聽到松田輕輕開口,語氣裡帶著嘆息,我只是沉默著點頭。
但是心裡卻忍不住會想,我真的幫到他了嗎?如果他沒有因我而分心,是不是連這些傷都不會受呢?如果不是為了要救我,他是不是可以全身而退呢?
你我間的第一次 9
「赤阪,這兩天我會幫你請假的,你就安心照顧相沢吧,晚上我會送吃的過來,白天你就在醫院吃吧。」見我不說話,松田轉頭又叮嚀了一句。
我很感激他,這種時候還願意幫我們的人,我想真的已經不多了,學校的態度,擺明了是不想插手吧。
松田又呆了一會,拿著我吃完的飯盒走了。
我送他到走廊上,周圍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他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隨即轉身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在心裡默默道謝。
再次回到相沢身邊,按鈴叫護士來拔掉吊完的點滴,幫他把手放進被子,關了燈。
坐在床邊,月光透進來,銀色的光暈中看得到浮游生物,在空氣中飄來飄去,卻是完全無聲的運動,寂靜的美。
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只是覺得看著的時候,就不想把目光轉開,像被吸住一樣,全身心地投入。
然後大概看得累了,便趴在床邊睡著。
第二天早上醒來,腰痠背痛,長這麼大第一次不在床上睡覺,活受罪的感覺。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相沢秀一,即便視線還很模糊,卻還是想確認他是否已經醒來,是否有什麼異樣。
結果都沒有,他依舊緊閉著眼睛,呼吸安靜而平穩,似乎只是睡著了。
早飯前醫生進來幫他做了檢查,情況似乎恢復得還不錯,氧氣面罩已經可以拿走了。
重新看到他的整張臉,我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卻其實,只過了一夜而已。
醫生說等他清醒了後就可以轉去普通病房,然後留院檢視一天沒什麼大礙便可以出院了。
於是我開始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清醒的瞬間。
那個白天過得很快,至少比我預想中得要快。
本來覺得這樣守著他不說話不動彈會很難熬,卻沒想到,自己在看著他的時候,輕鬆地把時間消磨掉了。
在我第三十遍數清了他到底有多少根睫毛時,我看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