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被我注視了許久的睫毛輕顫了一下。
知道那是他要醒來的徵兆,我激動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然後看著他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皮在勉強地眨了幾下後,終於完全睜開。
那雙深黑色的眸子起先有些迷茫,接著慢慢重新變得清明,然後似乎是疼痛般地,緊緊皺起了眉。
他慢慢半轉過腦袋,看到我,怔了一下,輕輕勾起嘴角:「赤阪,果然是你呢,我剛才就在想,醒過來第一個看到的人,會不會是你呢。」
他笑得很淡,卻異常好看,那笑容就好像是透明的一般,明豔到幾乎讓人不敢逼視。
他從被子裡伸出手,摸了下額頭,確定那裡裹著繃帶後,眉頭慢慢鬆開:「難怪這麼痛呢,果然是被鐵棍砸在腦袋上了吶……」
我原本準備了很多話想對他說,比如道歉,比如感謝。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醒來,睜著那麼清那麼亮的深黑色的眼睛看著我,我所有的話,都被吞回了肚子裡,而且再也說不出來。
聽到他用那麼理所當然的口氣說「果然是你呢」的時候,我覺得我很嚴重地陷落了。
「下次,不要再這樣。」
結果千言萬語,只化成了這樣簡單的一句話。
我對於這樣不善於表達的自己感到厭惡,卻也知道,這種經過十多年沉澱出的個性,真的不容易改變。
相沢看著我,眨了下眼睛,慢慢拉開嘴角的弧度,似乎是想大笑,卻因為腦袋的疼痛牽住神經而無法過於放肆,「吶,那我叫你下次看到我被人圍攻時不要衝過來,你做得到麼?」
他的話讓我一下子怔住,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半晌後遲鈍的大腦才解讀出他言語中的意思,我想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傻,因為他忍不住「噗嗤」就笑了出來。
笑得那麼開心,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從超過24小時的昏迷中清醒過來的病人。
我只能無奈地搖頭。
他笑得眼睛眯成了兩輪彎月,即使沒有幽靜恬美的月光,卻仍然美得驚心動魄。
你我間的第一次 10
「赤阪,為什麼會衝過來呢?」半晌,他又問了一句,語氣很恬淡,唇邊笑意依然。
只是看著這樣的表情,就讓我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如此不可思議,我幾乎忍不住想低低笑出聲來。
我淺淺吸了口氣,讓肺腑中的空氣變得充足一些,然後慢慢開口:「當時,沒有想為什麼。」
似乎,只是身體本能的,什麼都沒有想地,就衝了出去。
相沢抿著唇,漂亮的眼睛裡笑意昂然。
那天後來我們並沒有作更深的交流,很多時候只是看著彼此。
相沢清醒的時候和昏睡的時候差很多,儘管仍然虛弱,清醒的他卻顯得很活潑。
那是和學校裡的他截然不同的樣子,卻也和上次在CD店裡的相遇不同。
學校裡的他總是冷漠的,CD店裡的他是安靜柔和的,而現在的他,則是活潑頑皮的。
我很慶幸自己能見到他如此多的不同面,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這份榮幸。
晚上,相沢的家人到了,是從機場直接趕過來的,他們看著他的時候臉上滿是擔憂,然後似乎是他姐姐的人走到我面前向我道謝。
我搖了搖頭,淡淡說著不用謝,然後聽到床上的他輕柔地開口:「赤阪,你先回去吧,我這裡已經沒問題了。」
他的目光中還帶著笑意,很明晰很柔和的笑意,因為清亮,彷彿帶著水光。
那樣一雙清澈美麗的眼睛讓我不想移開視線,但是他的家人都看著我,讓我知道自己應該離開。
我便站起身,禮貌地向他的家人欠了欠身,隨後向他道別。
走出病房,醫院的走廊很安靜,我聽到自己輕微的腳步聲從我腳下向四周散開,在一片寂靜的空氣裡引起一陣陣迴響。
像極了昨天學校的那條走廊,也是這樣安靜,也是這樣的回聲,從耳膜傳到了腦海深處,那麼響那麼清晰。
隔天去上學,松田問起相沢的情況,我據實說了,他鬆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沒有老師來問這件事,班主任早上看到我的目光裡帶著我根本無法理解的情緒。
中午的時候,統一考的成績公佈了,底樓大廳被圍得水洩不通,被松田拉著去看成績,聽到太多的人發出驚訝的讚歎聲。
對於結果,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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