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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到回來窩屋子裡冷靜,到吃咖哩夾饃,到喝酒,到給沈銳打電話,最後停在了凌飛的妖孽變身……
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所以那些破事兒總是走馬燈的過,而怪物一出場,節奏便慢下來。漸漸地,金雲海發現,雖然某人又自戀又得瑟又二時不時還很欠抽,但有句話還是說對了——他真挺好看的。
比那個什麼周航好看多了,金雲海想,就是不知道將來哪路強人會把這娃收了,不過不管是誰,到時候他都會語重心長地拍著對方肩膀說,這個妖怪,你值得擁有。
第 44 章
凌飛在金雲海家裡剛住沒幾天便到了正月十五,於是又跟著金雲海回老宅蹭了頓名不正言不順的元宵。
金子爹媽還是親親熱熱,一回生二回熟,先前是不把凌飛當外人,這回則直接當成了自家人。老兩口房子常年空蕩蕩的,天天做夢都盼著兒孫滿堂,金雲海三十大幾連正經女朋友都沒影兒,孫子孫女一類自然還在遙遠的阿拉伯神話裡,所以老兩口退而求其次再求其次,能帶回個活物給老房子增點人氣兒就行。現下活物來了,還是個懂事有禮俊俏嘴甜的,橫豎瞅著都和兒子一樣順眼,自然歡喜。
飯後,一家人到樓下給逝去的長輩們燒紙,按理說凌飛非親非故,這種場面是不需要參加的,可金雲海一句“不給你媽燒點兒?”凌飛就加入了中國傳統民俗大部隊。
在深圳的時候凌飛隨父親給列祖列宗們燒過幾次東西,亮亮的箔金紙被摺疊成大個兒大個兒的金元寶,銀元寶,洋房,汽車,甚至一些匪夷所思的玩意兒,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東西沒有紙紮店做不了的物種。每次都是老爹讓人採辦回來,然後爺倆兒尋個吉時將之在小火盆裡畢恭畢敬的燒掉。
可這裡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金子媽只是捧過來幾摞厚厚事先買好的長方形黃泥色冥紙,每一摞上面都會應景的覆上一張薄得不能再薄的冥幣,以示這一摞黃紙的價值,然後全家老少齊上陣將黃紙三五張放在一起或者七八張放在一起簡單地摺疊,通常是折三折,然後這一疊紙就成了個說火炬不像火炬說令牌不像令牌的形狀。最後所有的紙摺疊完,比之前平整的時候要高出許多,金子媽就把它們平均分成幾組,每組的最上面都寫上不同的字,比如“父親XXX收”,“母親XXX收”,金雲海則拿著屬於自己的那四摞挨著個寫“爺爺XXX收”,“奶奶XXX收”,“姥姥XXX收”,“姥爺XXX收”。凌飛有樣學樣,也拿過一摞在最上面的黃紙上寫母親收,落款,兒子,凌飛。
紙疊得了,字寫得了,一行人便踏著夜色下樓,尋到十字路口。凌飛發現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在這裡燒紙,沒有火盆,燒著的紙灰隨著夜風四處飛舞,有些還帶著火光,像黑暗中的螢火蟲。金子媽用筷子在路邊的土地上畫了兩個圈,說是一個圈給自己家,一個圈給凌飛家,然後凌飛就蹲下來跟著他們學,先是燒幾張紙扔到圈外,意思是打點打點小鬼,免得阻撓錢送到親人們手上,打點完了,才開始在圈裡面燒,也不用什麼技巧,就是一疊紙一疊紙的燒,一次不能放進去太多,不然容易沾到地面上的雪水,那樣就燒不著了。剩下的就是說話,其實說得也不怎麼漂亮,就是什麼媽媽給我你送錢來了你要在下面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還有保佑你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什麼的,但,很實在。
凌飛沒經歷過這個,一開始怎麼都開不了口,直到快燒完,才用自己都聽不太清的聲音咕噥:“媽,我給你送錢來了,我現在在瀋陽,我剛在朋友家吃完元宵,我挺開心的……我想你……”
金雲海早把該唸叨的唸叨完了,這會兒蹲在一旁看著爹媽往火堆裡遞紙,順帶側著耳朵把凌飛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微微轉頭,凌飛的側臉連同火光一起映在了金雲海的眼睛裡。那是一個金雲海沒見過的凌飛,安靜,憂鬱,還帶點兒小孩子般的天真。金雲海覺得有一隻小手偷偷潛入自己的身體,慢慢探索到心臟,倏地摸上了一下。因為猝不及防,心跳便亂了,噗通,噗通,變成,噗噗通,噗噗通。
不知是不是受了正月十五燒紙的影響,回到金子家後一連幾天,凌飛都夢見了老媽。在一個不算太冷的清晨,凌飛就把這事兒和金雲海說了。
彼時金雲海正在廚房裡煎雞蛋,聽見這話,便想到了凌飛燒紙時的碎碎念,不禁心生感慨,這得是個多溺愛孩子的媽啊,一聽兒子想了,馬上進夢裡來看望。不過嘴上卻是一片唯物主義:“你那是想她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凌飛深以為然,捧著抹好沙拉放好火腿就等金雲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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