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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真不像是你說的。”
“我現在沒什麼其他可說的。”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
“如果我們自己都不介意,是不是可以就這樣相安無事下去?”
“沒錯。”我抱著手臂往椅背上靠了靠,“我不忍心說。”
“好,那就別說了。”他這話並不是鬧情緒,“明知道對誰都沒有好處,我們只能欺騙自己,好過傷害別人。”
“一直?”
他低頭想了幾秒才吐出來:“對,一直。”
我脫出一隻手按住額頭,感覺那裡隱隱作痛起來,剛剛的興奮和愉悅一掃而空,我憂鬱得幾乎要死掉了,居然……我們同時打了退堂鼓,從一個坑逃脫,再跳入另一個無底洞。但現實中那些幸福的表率和熱鬧的氛圍卻在不斷提醒我們,不要再做無畏的進攻,只須守住防線便是成功。可這防線是那樣不牢靠,我們可以頂多久,大多時候,相安無事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但卻是最好的掩飾。
當天晚上,母親居然還抽出十幾分鍾專門來房間慰問我。
“剛是和阿森出去了?”
我悶悶的,儘量恢復些精神:“嗯,隨便走了一下。”
“晴晴說你和阿森在美國相處得很好,真是讓我們驚喜。”母親溫柔地微笑,“你周伯伯他們是今天的飛機,明天就可以到了,也是辛苦。”
我以為母親的重點會在“晴晴”身上,可她開口卻是:“之前那個能幹優雅的張小姐回波士頓了?”
看來神通廣大的母親大人,還是有辦法竊取確切情報。“我沒理由留住別人。”
“那只是你還沒有下定決心留住誰。”母親有幾分篤定,“我知道你重情,如果真的沒有中意的人,你不會勉強,媽是個開通的人,只想你找到你覺得最好的,你喜歡的我也必定喜歡。”
“我會的。”突然覺得自己內疚得心都開始抽搐了。
“我這做長輩的管得也是太多。”她瀟灑地揮揮手,“霍誠定為了女兒的婚事開心,成天精力充沛地應付專程趕到香港的各方賓客,我好歹也得陪著過場,所以累得慌,結果他卻說這是提前預演,等你將來辦婚事的時候,我可以不費什麼工夫便掌握好分寸。聽聽,這是什麼話!”
遠景似乎美妙,但我卻並不期待那一天,您能懂我嗎?
最後的一天,霍家的喜悅情緒爆繃。而母親對禮品的挑選和操持婚禮細節的高超技術得到了全家老小的敬佩,看得出,這一次出力,霍小姐已為章女士打高了很多分,因此她倆的關係變得親密起來,看得出,母親為此很高興,當一個人投入和認可自己的生活圈,並獲肯定時,都會表現得滿足。
婚禮在山頂別墅舉行,天公作美,經過前期的排演,露天場地基本就緒,甚至草坪都被修得一絲不苟,各式花卉令人心曠神怡,新娘新郎的所有配備都已到位,好像一場電影開拍前繁瑣的準備工作,無一不需要操辦者的細緻周到和周遭人的熱情合作,這樣的一天,不是不期待的,幾乎人人都在憋足了勁等著這個晚上的到來,然後兇猛地發揮一下。
遠處華燈初上,這邊燈火與燭光璀璨交融。阿齊披著國際知名婚紗設計師的精心傑作款款步上紅地毯,美得像一朵蓮,而錢永,那個時憨時滑的男人,在這一刻,晉升為王子。都市的傳奇何止由美女締造,男人有時也在奢望更多,無論輸贏,沒有人真正厭惡頭頂上的光環。
周晴是伴娘,米色套裙端莊秀麗,沒有搶新娘的風頭,是種極有分寸的美。
長輩相見,分外親厚,華萊士看著自己這一雙出眾的子女表情神采奕奕,母親與周建霖一碰頭,後者對我讚賞有嘉,這使母親很自豪。主廚是從星級酒店請來的法國廚子,精緻的自助餐,香檳、魚子醬供應充足,貴族的戲碼。我即使已經習慣,卻無法真正投入。
我的身份再次成為夾心餅乾,微妙的存在感使我成了半場的焦點,很多賓客上前來主動與我攀談。而昀森的義務則是招待各類人士,與大眾寸步不離,自然也成了各家到場媒體爭相拍攝的寵兒,而我對鏡頭則是能避則避。今天的他真是耀眼,挺拔的深灰禮服穿上身,一派高貴從容,惹得周圍人紛紛側目欣賞,我知道他並不喜歡這樣的應酬場,但是為了妹妹,他也勉為其難全情配合。
舞會開始半小時後,周晴換了長裙,微笑著向我走來:“能不能請你跳個舞?”
“榮幸之至。”我領她轉到舞池,她已經是我今晚的第五個舞伴,也許別人說的沒有錯,女人緣我一向是有的,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