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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封鏡儀式,有幾個俄羅斯同行把伊森給灌了,怕他開車不安全,我們就送他回來。”男孩解釋。
我一把拉過昀森:“好了,上去休息吧。”
他突然反手推開我的手臂,主動攀上我的脖子用力摟住:“我們好幾天沒親熱了,你都在忙些什麼?成天不見人。”雖然他說的是中文,還是讓我覺得心驚。
不習慣在陌生人面前表現得太過親暱,這對他沒什麼好處,所以我只好強行將他拉開,可沒想到他的力氣還挺大,死扣住我不說,還回頭衝那兩個已經有些呆住的朋友低嚷道:“他是我的。”這句是英文,在場的都聽懂了。
我索性一把抱住他的腰,將他將樓梯的方向帶:“各位晚安。”
他倒也合作,沒有耍酒瘋,一路跟上樓,我把他甩到床上,再下樓去關門,這時候那輛車已經開出了大門,女孩還在車後座一直回頭看。
雖然自己醉酒時也有被昀森發現,但我是無聲無息的,不像他那樣張揚著原貌,帶著幾分危險,需要人安慰。回到房間,脫掉上衣去洗澡,水從腦袋直衝下來,讓我頃刻有種醍醐灌頂的錯覺,我終於知道我們之間最缺乏的是安全感,掌握不了對方的變化,卻又有相同的不甘心,想放對方自由,卻發現自己單單隻對他苛刻,我們是男人,表達方式總是難免獨斷自我,心裡想的和真正做的並不一定是一回事。
胡亂擦乾頭髮,任其篷松地躺著,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有幾分少年時茫然,布著少許紅絲的眼睛正閃動著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情緒,我深呼吸,順手在腰間圍了一條大浴巾走出浴室,結果發現昀森坐在地板上,背靠著牆壁,聽到我的腳步,就緩緩抬頭斜著目光溫順地看著我,他先說話,聲音並不響:“你生氣啦?”
“沒什麼好生氣的。”
“就算生氣你也不會說。”
“你希望我生氣?”
“我只是希望你在我面前更直接一點。”
“怎麼才算直接?讓我在你的同行面前直接還是——要我對著攝像機直接?”我曾因他種種駭人的舉動震驚和感動過,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卻要用另一種方式提出來刺激他,有時候本意和表達總是有很大的差異,那是自虐的力量在作祟。
“你根本不稀罕那些是嗎?可我稀罕!”他突然激動起來。
“我們在一起,本來就不可能順利,這你清楚的。”
昀森發洩似地用手肘重重撞了一下牆,臉色開始不太好看了:“我有很多方面讓你不滿是嗎?”
“你醉了。”
“你明知道我清醒得很!”
“你打算跟我爭辯你是否真的清醒?”我轉身拉開衣櫃,一把扯掉腰上的浴巾丟到地上,將取出來的睡袍披上,在腰間順手打了個結,“你應該去洗個澡,然後睡覺,醒來之後我們再來討論其他。”
“討論就等於能解決?”
“好,我承認,你確實很清醒,但你想找麻煩。”我走過去,“如果你堅持要在現在說,我也不反對。”
“你生氣了。”
問題果然兜回來了,當然,這次我會如實回答:“對,我不大高興。”
“我們在一起,高興多於不高興,對不對?”
我嘆口氣,在他對面的地板上坐下來:“告訴我,你焦慮不是因為酒精。”
他抓了抓頭髮,很倔強的表情:“總感覺你一回香港,就會離開我的。”
他很坦白,坦白地讓我覺得似乎這趟香港真不該去。“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怕你離開我?”
他漂亮的瞳孔猛地縮了縮,閃過一剎那的悸動,然後黯然道:“我不會的。”
我們現在的處境已經是不能不跨出那前進的一步,普通人的私生活尚不可能瞞得過去,更何況昀森這樣隨時要面對公眾的人,我差點忘記他甚至還揹負著某些個家族使命,還有身後那些千絲萬縷的聯絡,如果細想,我簡直要頭大。
“回去之後,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如果行不通,你我也不可能私奔。”
他突然笑出來,嘴角有些苦,但剛剛興起的氣勢已經垮掉:“呵,我們私奔吧。”
“過來。”我向他伸手。
他懶洋洋地伸出一隻手,十指相纏,我一個用力將他拉過來,然後我們撲倒在地下滾成一堆,我壓著他的上半身,直看進他眼眸深處:“你能不能不要再惹我生氣?”
“不喝醉的時候可以。”無賴地躺著不動。
“那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