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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二睡意消了大半,定定心神,心中隱隱疑竇叢生,正欲細細打量,卻見鳳疏似乎聽到什麼動靜回過頭來,唬得餘二立刻闔上眼皮裝做酣睡未醒,卻感覺到有股力量將他和鳳澶踢到一旁的薄絲被重新覆到身上,然後幾不可聞的腳步聲行到對面床邊,輕微響動之後便再無聲息。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給我祝福的諸位,謝謝大家!
我自己都忘了行文的感覺,改了改又把下章的一半續上來了,真希望風格不斷層劇情不突兀,這兩位爺真tmd的難伺候,天知道我是多麼愛單刀直入,對這種山路十八彎的慢熱情感頭痛啊咆哮,提褲子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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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餘二將鳳澶緊摟在懷中,拿右手虛捂著它的小鳥頭,免得天風吹痛它腦袋,自己則張嘴打了個哈欠,昨晚午夜夢迴睡意消了大半,盯著對床那人的背影,將這幾月來的事情又翻出來細細盤點思索一番,折騰到幾乎天亮才迷糊過去。
他雖是隻粗夯土魚,肚內心腸皆是直來直去沒有半點彎道,但並不是愚笨之輩,也能看出鳳疏鳳澶這父子之間必定有些不為人知的隱蔽糾葛,這隻老鳳凰雖說令人不齒,對小鳥兒卻是處處留心照顧,為何小鳥兒對鳳疏避之不及,彷彿打孃胎裡便帶著懼意?餘二有次趁鳳疏不注意,私下問及蟬衣小鳥兒的生母之事,誰料前刻還笑靨如花的蟬衣面色一凜,學著她家主子覆上一層冰霜,冷聲警告餘二逾矩,不該問的最好別問。
餘二灰溜溜地在蟬衣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心道老鳳凰是決計不會告訴自己這些,不過回念一想,鳳澶鳳疏和那不知名小母鳥又與他餘二有何關係?他餘二只管陪著這隻黏人掉毛的小鳳澶,待他安安穩穩長大一圈,板刷似禿尾巴變長些,差不多了便能功成身退。到時老鳳凰依約現出原形撅起那叢招搖的大紅毛,他細緻將那尾巴毛兒根根揪光,再化得一個完好龍身,回到鑑湖便能繼續過他的逍遙日子,說不準還能將鳳疏的紅尾羽插在龍府匾額邊上,光輝炫目,必定能惹各路妖怪競折腰,他餘二爺必能聲傳南國名播中洲!
思定如此,餘二便篤定主意,不去再管鳳疏那檔子破事,樂得自身逍遙,看天邊隱隱擦上些魚肚白,趕忙闔上眼睛繼續睡個囫圇覺,誰知這一睡便睡到日上三竿。
待到兩人一鳥收拾齊整,飄搖雲頭低低緩掠靠近都城朝歌,已經是下午申時,太陽斜掛在西邊天空,腳下城邦依山傍水龍蟠虎踞,朱城玉道翠幰金堤,中軸之上的皇宮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一派巍峨氣勢。
鳳疏引著雲頭,緩緩停在半空,如墨的眼眸倒映出雲下風景,他們施了法訣,能隱去身形聲音,即使有凡人抬頭望天,也只能看到稀疏平常的白雲藍天,鳳疏默視腳下半響,突然回身扣住餘二一邊手腕,餘二只著薄短夏衫,感覺一股透心的涼意從腕間傳來,彷彿在炎炎夏日突然吞下一塊寒冰,生生打個寒顫:“你做甚麼?”
迷濛的金光從指縫間如流沙般溢位,鳳疏一把將要退後踩空的餘二拉回,旋即鬆開五指。
那股涼意在腕間盤桓不去,餘二捂了捂,擰著小眼上上下下睨著鳳疏,一頭霧水,“你又動了什麼手腳?”
鳳疏淡淡回過頭去,也不與餘二多做解釋,面色無波無瀾。皇宮地處風水至地,玲瓏寶器法陣森嚴,餘二如今乃半龍半妖的體質,帶著妖氣闖進重重守衛的皇宮畢竟不甚妥當,方才那一握只是傳了他些許仙氣護體,免得在宮中橫生枝節。餘二哪裡看得出來這些,以為鳳疏又出什麼陰招整他,反正他如今已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繃好心絃暗自戒備了半天沒覺得周身有何不適,呸了一句悻悻然皺眉朝鳳疏送把眼刀,心道這老鳳凰愈發舉止古怪。
真龍天子這句成語所言不差,人間的帝王或多或少能與龍族搭上點關係,鳳疏見偏殿一處龍氣最盛,便徑直落在殿前。他二人仗著隱身術法,毫不忌憚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徑直登堂入室,彷彿進的不是戒備森嚴的皇宮,而是自家後院花園。雕金描銀的龍榻之上果然臥著一人,約莫而立之年,眼角綴著幾絲細紋,眉宇之間纏著些許陰鬱,看來便是當朝天子。
餘二瞄了幾眼榻上的皇帝,心道若是東海龍王變成人形,估計也是這般一夢南柯的模樣,他跟著鳳疏湊近打量,看了幾圈依舊看不出所以然來,見鳳疏眉頭微蹙,便開口問道:“看出甚麼了?”
鳳疏搖了搖頭,直起身來,眼中些許疑惑神色如石子投入波心,須臾之間慢慢消失不見,微風從敞開的邊窗掠入殿內,吹搖起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