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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之後的數十日,瘟疫越演越烈,藥石罔效。我女兒,我女兒——”
他已經說不下去了,常華接過話去:“就如同藥彘。”他頓了頓,“也就是,以人入藥,不,嚴格來說,是以人做藥了。”
楊跑啞然。
好一會之後,白畫師才點點頭:“她是唯一一個從瘟疫中康復的人,於是就被當做村裡人最後的希望,把她入藥。一開始,一開始還只是用她的頭髮和指甲燒灰服用,到後來、後來,放她的血,切她的肉,最後別說血肉了,就連她的骨頭都不放過。”白畫師的情緒似乎平靜了些,說到後面簡直是用一種平靜得可怕的語氣,就好像描述著跟他不相干的事情。
由於是全村人造的孽,白畫師不但沒有辦法給他女兒討回公道,自己反倒給趕出村子,無處可去。最後只有山上破敗的道觀答應收容他,條件是要為他們正在修繕的道觀畫一幅新壁畫。
白畫師從此住在道觀,頹廢痛苦之餘,每每想起那支長生筆,筆下的疫神,他也時常摸著自己脖子上分明不屬於人應有的器官,將這些都聯絡起來,他反覆推敲,認為長生筆,定然能讓心中所想現世。
或者,或者也能讓自己的女兒也復生。
然而長生筆已經被那人拿走了,白畫師的手中,只有當時緊緊拽在手中的幾根毫毛,和那件沾染了醫仙血液的舊外套而已。
就算這樣,他也要一試。
但是他失敗了。仇恨憤怒和悲傷,令他無法完美地回憶起自己的女兒。
不過這個失敗,卻讓他找到了一個復仇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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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論妖 長生筆 8
白畫師的復仇很簡單,他記得醫仙說過,疫神所在之處,必然瘟疫橫行。他也知道那長生筆可以呈現畫中之物。 村人不是用女兒來治療瘟疫嗎?道觀不是指望他做壁畫嗎?那他便要做上一幅,讓瘟疫世世代代在這裡橫行的壁畫。
也不知是大幸或是大不幸的是,雖然他無論怎麼樣凝思回憶,頭腦中對於女兒的印象都十分模糊,但他卻能極為輕易想起那個疫神。
那麼眼前的問題就還有兩個。
筆和墨。
白畫師再遲鈍,也知道那畫里人活動起來,跟那支長生筆和滴入醫仙之血的墨水肯定有關係。
當日染在他衣袖之上的醫仙之血,因為落水和時日久遠的關係,已經淡了痕跡。白畫師花了很多功夫,才慢慢將那僅存的血跡溶於水中,只得微微淡紅,還有沒有功效,功效何如,都叫人擔心。
而長生筆已經被奪走,自己只餘幾根筆上的毫毛。這也是奇怪之處。白畫師當日落入水中,被水衝出數里之外,在他那一番掙扎求生的過程中,這幾根毫毛,居然都一直緊貼自己掌心,就跟它自己有意識一樣。
但如今的情況,也只能試試了。
如果要工筆細描疫神正面,白畫師感覺,那一點醫仙之血肯定不夠,而且大喇喇地將疫神畫到壁畫上,若是被發現,肯定也討不了好。他隨即有了個主意,只畫疫神的背影。
他的腦子裡還牢牢記得,當畫卷上最後一筆落下,那畫中疫神決然轉身,只餘背影的模樣,要畫出來,應該不難。
這是筆更麻煩一些,他只好選取了一支上好的筆,小心地將那幾根殘存的毫毛嵌入,期待它能發揮作用。然後,白畫師便跟道觀的人說,要畫仙人賞牡丹。道觀並沒有什麼意見,就按照他的意思辦。
說到這裡,白畫師頓了頓,抬眼看看楊跑和常華:“這就是一切了。”
現場沉默了好久。
楊跑心情也很是複雜。一方面他同情白畫師,他女兒之死,確是村民愚昧所致。一方面,他又覺得將疫神畫在此處,從此此地瘟疫不斷,也是很不妥當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楊跑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難道白畫師就沒有試一試畫畫他女兒?楊跑自己也是個畫師,總覺得很不合理。普通來說,用筆來描繪思念的人對畫師來說是很自然的事情。就算無法完美憶起,也總會試一試吧。
他正想著,卻聽得常華說:“如此聽來,你也確實有可憐之處。但你留下的那幅畫確實不妥,你便將藏有神筆毫毛之筆交出,餘下的事情,我們來辦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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