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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亭勻公又是誰?”
“亭勻公便是庭蘭公的兄長。但因為他失德,在族譜裡被刪去了名字,甚至後來說到福房的嫡長公子都是庭蘭公。”
“頭疼哦,真是複雜。”周淇年呻吟,這種大家族真是麻煩,以前怎麼就沒發覺自己原來還是“純正血統”呢!
周淇生無奈地捏著小堂弟的臉:“是你自己要問的,沒人強迫你聽!”
一夜風雨聲,周淇生坐在書桌後看書,周淇年則鬱悶地拿著本《小王子》在床上翻滾,還不停地嘀咕:“居然拿童話書打發我,真氣人,大白痴周淇生出門居然還帶童話書。”
周淇年翻滾著翻滾著,就困了。他把書搭在臉上,裹起被子,一拱一拱地往床裡側挪。
一直關注著他的周淇生憋笑到抽筋。
隱隱約約模模糊糊,周淇年感覺自己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有個小人蹲在花壇邊哭,自己走過去拍他的背哄著,然後那個小傢伙就撲到他懷裡喊阿哥、阿哥。然後自己說了什麼來著?
“沒事了,庭蘭,阿哥在這裡。”
沒事了,庭蘭……庭蘭……
周淇年猛地驚坐起來。
“怎麼了;剛睡著就醒了?” 書桌那邊周淇生問道。
“我睡了多久?”周淇年問。
周淇生看了眼矮櫃上樣式古舊的西洋座鐘,道:“就十幾分鍾吧,怎麼了?”
周淇年搖搖頭:“沒什麼,做了奇怪的夢。”
“你別太緊張,我不是陪著你麼,好好睡吧。”
“嗯。”周淇年點點頭,揉了揉眼睛,又縮回被窩去,繼續往床裡拱。末了,又不放心地說了聲:“阿哥吶,你也快點來困。”
這句話一出口,周淇年就愣住了,周淇生手上的書掉了下來。剛才那句話明顯不是周淇年語氣和語調,彷彿是另一個人在說話。
風從窗縫裡穿過,發出細碎的聲響。屋外的燈籠隨風輕擺,透過門窗的花格,又是一陣光影晃動。寂靜的宅子只聽見屋簷落雨的聲音。
周淇生抬眼看去,周淇年已經又坐起來看著他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周淇生嘆了口氣,走過去環住他,拍拍他的腦袋:“沒事,我陪著你,不怕啊。”
那個嚇壞了的傢伙還不依不饒地在他懷裡拱來拱去,拖著長調子說:“哥,哥,我害怕……”
於是周淇生再次懷疑這個小堂弟究竟成年沒。
迫不得已,周大公子移燈過來,然後陪周小公子到床上躺著。
“說說夢到什麼了?”周淇生問。
周淇年扭扭捏捏地說:“夢到我成了庭蘭公的哥哥……”
周淇生噎了一下:“你夢到自己是亭勻公?”
“嗯。”周淇年不好意思地撲騰。
周淇生把他的手塞回被窩裡:“真是單細胞,剛和你說的你就夢到了。”
“唉,哥,說說你的事吧。”這下週小公子這聲哥喊得可順溜了。
“我的什麼事?”
周小弟來了精神:“比如說你今年芳齡幾許,初戀幾歲,現如今暗戀何人,處子之身還在否。或者說說對小弟我的看法也可以,我不介意的。”
周淇生咬牙切齒了半天,說了句:“少得寸進尺,我困了。”
“唉,唉,你真睡啊,小氣鬼。”周小弟一翻身,也準備睡了。
模模糊糊隱隱約約,周淇年又做夢了。這一回有人在夢裡對他唱了一整夜的戲,長長的腔調聽得他耳根發麻。然後在他醒來前他又聽到那個尖銳的嗓子直叫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唔,這夢真熟悉啊。周小公子迷迷糊糊地想。
周淇年醒來的時候周淇生正在換衣服,介乎少年與青年的身體還未完全長開,帶著青澀修長的起伏線。周淇年很是猥瑣地嘿嘿笑了起來,周淇生惱怒地白了他一眼。
“今天有親戚要過來,你快點起床準備一下。”周大公子說。
周小公子磨磨蹭蹭地坐起身,道:“穿得漂漂亮亮去接客。”尾音還在“接客”二字上著重了下。
周淇生扶額長嘆,想打死眼前這個傢伙,這個堂弟和別人混熟後真是生冷不忌。
清晨細雨濛濛的庭院更顯得蕭索,說話間撥出的白色霧氣襯著這一宅子的冷清。
“有些外地來的族人會早些到。”周淇生喝了口茶,很是世家公子的姿態。
周淇年縮著肩膀坐在太師椅上:“早結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