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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光線隨著手指的扇動忽明忽暗,始終閉著眼睛的空軍少校不由又蹙了蹙眉。
狼川伏在浴池邊,一直睜大眼睛守視著對方的反應。大約是覺得這男人皺眉的模樣格外有意思,他加快了晃動手指的速度,突然間就笑了起來。
白牙盡顯,這份久違的快樂發自肺腑。
“靳婭?”半睡半醒的霍蘭奚終於察覺到了有人正在自己身邊,一抬手就扶住了年輕人的後腦,將他的臉摁向了自己的頸窩。
浴室裡水汽蒸騰,池水似蕩槳般撩動起漣漣水花。他側過臉,挺拔的鼻峰頻頻摩擦他的臉頰,薄刃似的嘴唇不停吻落在他的額頭和眼睛上。
兩個人的頭髮纏摩在一起,霍蘭奚仍閉著眼睛,嘴角以個極淺的弧度溫柔勾起。可從未與人如此親近的年輕人卻狠狠愣了住,呼吸緊促得厲害,眼睛一瞬不瞬,一雙金綠色的眼珠慌亂地滴溜打轉。
這個男人的肌膚出人意料的溫暖,一點兒不像被冰存已久,反倒像為他在冰冷幽深的狹徑裡尋找到了陽光的豁口。他又抽了抽鼻子,一股說不上來的好聞的氣息立刻將他圍攏起來。
短暫的愣神後,狼川便閉起眼睛,安心地把臉埋向了霍蘭奚的頸窩,一面嘬起嘴唇親吻他,一面感受著他的親吻。
似乎打從開始,他就甘願如此與他親近。
這一百餘年獨處的時光讓他養成了個壞習慣,黑暗中無論手指摸到什麼東西,他都會用鼻子聞嗅、用嘴唇觸控,如果那氣味實在讓他感到喜歡,他就會把它咬進嘴裡。
狼川用自己的腦袋與對方蹭撫了一會兒,突然對準他左肩靠近脖子的部位,張口咬了上去——
“……該死!”霍蘭奚猛然睜開眼睛,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剛才和自己貼面溫存的人不是靳婭。
年輕人的牙齒挺厲害,一口下去就見了血。
空軍少校肩膀的肌肉非常堅實,但架不住這麼狠命的撕咬,簡直是要把他咬碎、嚼爛、活活吞下腹中。霍蘭奚掙了掙肩膀試圖從狼川的嘴下脫身,可那甜絲絲的血腥味兒讓這怪傢伙更大力地收緊了下頜,兩手把住他的身體,牙齒狠咬不放。
“該死……你放開……”霍蘭奚用肘彎向後擺擊,用力推了狼川一把,才把自己從他的嘴裡掙脫出來。
他從水池中起身,迅速拿起浴巾裹住下身。
狼川被推得跌在地上,霍蘭奚起身時的水花濺了他一身,和他的憤怒一樣清晰明顯。可浴池旁的年輕人似乎一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他舔了舔唇角邊的血跡,還得意洋洋仰起了臉,大大方方回視對方。
“是你。”霍蘭奚踏出浴池,右手撫向左肩,摸到了狼川留在那裡的齒痕。唾液和血液混在一起,沾上了他的手指。男人看見了自己手指上的血跡,沒等始作俑者給予解釋,也沒有對他勃然動怒,或許是本就知道這傢伙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空軍少校走過年輕人的身邊,一張臉還如往常一般不帶喜怒,不動聲色。
感應燈自動亮起,只裹著浴巾的霍蘭奚踩上樓梯,打算回臥室去。但是那個年輕人也從臥室走出,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沒跟得很緊,但就這麼亦步亦趨地跟著,在三步左右的距離外。
“別再跟著我。”
他皺著眉,沉著臉,態度不軟,語氣也不善。可儘管這麼對他說了,還是毫無用途。霍蘭奚幾次停下腳步回過頭時,都發現身後的年輕人也停了下來,大睜著一雙無辜的金綠色眼睛望著自己。
好像天地盡頭,也願隨他同去一般。
甩不脫年輕人的空軍少校推開臥室的房門,隨手掩上,走向了床邊。他俯身探視自己的未婚妻是否已經睡熟,卻突然被她抬手勾住了脖子。
“吵醒你了?”
“沒有,我一直在等你回來。訓練沒有問題嗎?”
“沒有。”
“檢查一切正常?”
“是。”
男人的回答很簡潔,聲音也透著一股冷淡的倦意。早已熟悉了他這種看似拒人千里的反應,女人支起上身,讓自己的唇與男人的唇相貼。一個主動的、纏綿的、充滿迎接意味的熱吻過後,女人又把臉埋向情人的脖頸,柔聲問道,“想要我嗎?”
霍蘭奚的回答十分直接,他直接壓下身去,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狼川就在門外。透過虛掩的門向裡張望,他看見了空軍少校十分粗魯地撕扯起女人的衣服,簡直與那個冰霜面孔的男人判若兩人。裹身的浴巾已經扯落,能清楚看見他弓起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