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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被吞噬掉泰坦尼克號的巨浪再次壓迫住了胸腔。傑克消極地說:“也許,愛情不過是一種當時的情緒,一種在時間、地點、環境和激素綜合作用下,突如其來的衝動。這世上本無戀愛,談的人多了,也就戀愛了。”
“你同女孩子戀愛了?”奈森打趣地說。
傑克的腦袋搖得像金色的撥浪鼓。
“我曾經戀愛過,那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我的女神。”奈森話題變換之快,堪比股票操作器上的紅綠。傑克秉住呼吸,因為他直覺地感到,一個秘密,將就此揭開。
奈森蒼白褶皺的面板彷彿一下子變得紅潤舒展。他開啟一個抽屜,拿出一個保險箱,對準密碼,珍重地捧出一幅巴掌大小的肖像畫,溫柔地笑著說:“看,她是多麼迷人。”
☆、只有回憶
真的是迷人極了。
傑克看上去波瀾不驚,可內心深處,心潮澎湃。
美人很少很少不是化妝品、珠寶首飾和帽子、花邊、衣裙的奴隸。但這幅小小的肖像中,素面朝天的女人,足以奪走任何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小小的一個肖像上,女人不到二十歲的模樣,英氣勃勃。她屬於那種非常年輕,卻會被人稱為女人而不是女孩的那一類。高挺秀氣的鼻骨彷彿浮凸至畫面之外,眉毛像是用最黑的炭筆仔細地描畫在蒼白的素描紙上的。她蓬鬆的黑髮,像融入了無邊的黑夜。黑色的寬邊帽子,黑色的面紗遮住一隻眼睛和小半張冷豔的面龐。黑色的羊皮手套勾勒出她秀麗的手骨,裸^露在外的半截手臂如同大理石一般光滑潔白,看上去似乎有冰涼的質感。她的唇彎成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顯得拒人千里之外。整個畫面都是黑白構圖,只有兩點紅色——她的唇,她帽子上燃燒的玫瑰。
傑克屏住呼吸。
不是為她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美麗,不是她端莊的體態,甚至不是她誘人的紅唇和惹人遐想的豐滿胸^脯。作為畫家並在巴黎看邊裸^女、畫遍人體寫生的傑克對此還算有免疫力。傑克並不是為這些而呼吸困難。
像,太像了。
飽滿光潔的額頭,卡爾像極了;傲慢冷漠的神態,卡爾像極了;細長濃黑的眉毛,卡爾像極了;高挺的鼻樑和削尖的鼻頭,卡爾像極了;深黑色分不清虹膜和瞳孔的眼睛,卡爾像極了……
傑克抬起頭來,如墮霧中。奈森的笑容看上去飄渺不可捉摸,很明顯陷入了不能自拔的回憶。
傑克覺得有必要藉助外力讓他清醒過來,於是小心翼翼地說:“這,就是霍克利夫人?”
奈森像從夢中驚醒,不過沒有美夢被人打攪的惱怒。他接過畫像,手指懸空在畫面上,隔著一層半英寸的空氣,撫摸畫中人的臉龐。
“沒錯,我的妻子。”
他閉上眼睛,和藹地一笑:“你願意聽聽一個老人,對陳年舊事的嘮叨嗎?”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仍然記得滿園怒放的玫瑰,綻開殺戮的血紅,攀援在牆上、甚至連窗子也不放過的爬山虎,灌木叢茂盛得像一堵牆,有著滑溜溜軀幹的白樺,絨毯一般的草坪環繞著這座宅子,花園傾斜向一個湖……沒錯,就是這個園子,就是我們現在置身的地方,只不過那時,這座宅子叫做‘玫瑰園’。”
“二十多年前,也是五月的一天,我拜訪這座莊園時,遇到了她。她的眼睛漫不經心地移動到我身上時,就像一支塗著劇毒的黑色利箭,射中了我的心口。”
“那時我已經不年輕了,而她卻嬌豔地像一朵初放的玫瑰。我就這麼被愛情俘獲了,比愚人節的惡作劇更讓人措手不及。在我的理智意識到這個事實之前,我的心已經愛上了她。”
“她穿著騎馬裝,騎著一匹烏黑的沒有雜毛的駿馬,英姿颯爽,生機勃勃。她是玫瑰園的女主人,走進大廳裡接待賓客,高傲冷豔地像個女王。”
奈森停頓了片刻,吐出一口氣,彷彿那口氣壓在胸口裡,不吐出去就會氣絕身亡。
“讓人無法想象,她腳下的土地,一個月後就不再屬於她。”
世界上唯一會隨著時光流逝,而被打磨得更加光潤美好的,是回憶。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讀者大大!我以為我申請的是下一期榜單,沒想到是這一期的……嗚嗚,我要在4天內更新1W5……最近這幾天,我會更完的。(幸好不是活力更新)今天早上6點爬起來更新了2000多字飄的同人……我今天才知道我搞錯了榜期……大大們,去支援一下我的Gone with the waves吧,就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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