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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覺得臉紅成番薯,張張嘴卻解釋不出什麼來,估計這事得越抹越黑,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說:“老子說得是喉糖!”說完我揣過鑰匙錢包,開啟門就走。白翌一把拉住我,咳嗽了兩聲:“外面下雨,你不打傘就出去?” 說著就遞給我一把雨傘。
我點了點頭,接過雨傘正準備出門,身後卻響起一句:“要吃糖的話,明天我買兩包回來,你要什麼牌子什麼口味的?”
我青筋暴起,隨手抄起門口的拖鞋往裡面扔,也顧不上現在已經半夜三更,扯開嗓子就喊道:“你有種再說一次,老子買老鼠藥給你!”然後嘭一聲摔上門,氣呼呼地走出去。被夜晚的寒意一瞬間包圍,我拉上衣服的拉鍊咕噥著:“白天不是挺暖和的麼。”
外面果真在下雨,但是不大,輕細的雨絲無聲無息地飄灑著,黑暗裡看不清,只在遠處的燈光下依稀可見綿密細軟的雨絲在空氣中彌散出一層霧濛濛的水氣。雖說是十二月的天,卻帶出了幾分天街小雨潤如酥的意境來。
我抖抖雨傘撐了開來,深吸一口氣後便踏出宿舍樓,涼沁沁帶著水氣的空氣一瞬間讓我覺得肺腑無比舒暢,連帶迷糊的腦袋也清醒起來。
凌晨時分大多數的藥房都關門了,我只有走更多的路去那個距離最遠的二十四小時營業藥房。雖然雨夜散步聽起來很風雅,但畢竟睡覺的時間更寶貴,所以我想了想還是舍了大路,往一條捷徑小道走去。
巷子裡很安靜,我的腳步聲顯得分外清晰。那裡有一家小飯館的後門,門口的垃圾堆得滿滿的,溼潤的雨氣中瀰漫著一股地溝油的腐臭味道。一隻找食的野貓似乎被我驚擾了,謹慎地看了我兩眼後,迅速鑽入黑暗之中。
我皺了皺鼻子,想加快速度走過這條臭不可聞的陰溝。但是巷子裡沒有路燈,路也很不平整,再加上雨天溼滑,我一個不注意,就順勢向前滑了過去,手裡的雨傘也掉在前面不遠處的地上。
好在跌得不重,我低聲罵了句粗口後就爬起來,拍拍膝蓋和屁股上的汙泥,走過去拾雨傘。
就在我低頭去撿雨傘的時候,小道的不遠處傳來了咕嚕咕嚕地轉輪的聲音,雖然很模糊,但依然感覺的到聲音是從不遠處傳來的,並且越來越近。
我心裡想:現在才幾點,就有小攤販出來了?納悶地舉起傘,我抓了抓頭髮,雨真的很密,雖然不大,但是那麼點時間裡我的頭髮已經濡溼了大半,抓了一手水氣下來。
看了眼前方漆黑一片的巷子,我決定還是往回走到大路上去,反正也沒走多遠。
“倒黴,早知道不貪這方便了,現在弄得一身是泥。”咕噥著轉身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老太婆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我身後。我理所當然被嚇了一大跳,這個老太婆婆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啊?
我連忙退後幾步,雖然很詫異,但想起了冬至那個回魂夜裡遇見的事情後,心裡多少有了些準備。也許這樣的怪事遇見多了,就像是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的道理一樣,我現在非常冷靜,沒有害怕的感覺。反正就算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我也不是第一次碰上,而且也沒理由次次輪我那麼倒黴,所以我定了定神看著那個老太婆,招呼一聲:“大娘,這麼晚了還出來走動?”
老太婆身上的衣服很老式,全黑色的織錦緞子棉套,衣服裹得很嚴實,感覺至少有六、七層,往左斜壓的衣領子上有金絲盤扣,一塊兒素色的手絹斜系在衣領的盤扣上。老太婆很老了,滿頭銀髮,臉上的皺紋就像老猿猴一般,鼻子很尖,顯得臉十分消瘦,眼神很渾濁,臉色雖然不是非常蒼白,但是很黃,感覺像是柚子皮一樣的顏色,讓我不得不懷疑這老人家是不是有黃疸病。在全黑的衣服和環境下,最扎眼的就是她的頭髮和胸前的手絹,而她的一隻手上還拿著一把老式的黑色雨傘。
老太婆一拐一拐地走近我,她另一手裡拽著一輛木頭小推車,車子上有幾個層疊的木頭盒子,上面蓋了層白色的紗布,看不見底下有些什麼東西,但是飄出一股食物淡淡的清甜香味。
“我準備要賣的行貨嘞,小夥子前面沒有摔疼吧?”老太婆鼓動著猶如老猴子般的嘴唇說道。她的聲音很低,帶著濃厚的南方鄉音,我豎起兩個耳朵,全神貫注地聽才辨出一些來。
我連忙拍乾淨身上的泥土,用手擦了擦鼻子,笑著說:“沒事。”
老太婆眯著眼睛,搖擺著又走近我,像是要把我看得仔細點兒。我這才注意到,老太婆的腳很小,居然是三寸金蓮,這年頭居然還有活著的裹小腳的老太太?她的鞋很精緻,是雙寶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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