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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繡著白紫梅花的小腳高底繡花鞋,說句實話,那雙鞋豔過頭了,顯得有些不協調。
老太婆很和善地笑著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於是就費力地拉著那輛木製小推車,從我身旁走過去,木頭輪子發出軲轆軲轆地滾動聲。
我實在看不得一個老人家那麼冷的天還得幹體力活,我雖然不是個爛好人,但對於老人有著很強烈的同情心。老人家為了後輩操持一輩子,現在還要在這樣的雨夜,為了生計半夜三更出來幹活,是個人都看不下去。
我急忙喊住老太婆,心裡想著先幫老人家把東西送到她要去的地方,回頭再去買藥吧。老太婆停下來回過頭看著我,我笑著說道:“這樣吧,老人家,我幫您把東西拉到您要去的擺攤地兒,那麼晚了,您別一個人動手,萬一摔一跤,您可不能跟我們年輕人比呀。”
老太婆把眼睛眯成一條線,笑著說不用,然後就準備要走。我都說幫忙了,如果就嘴巴動動,那和那些虛偽的只說不做的人有什麼區別?我立馬去拉繩子,中途碰到了老太婆的手,她的手冷得像從冰箱裡拿出來一樣,而且瘦骨如柴,指關節比手指還要粗,上面都是老繭,和她的臉色一樣,蠟黃蠟黃的。
我心裡詫異,但想想這樣的天氣連身體硬朗的白翌都感冒了,何況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呢。心頭一酸,我立馬把繩子一拽,對老人家說道:“老太太,別和我客氣,您看這天下著那麼密的雨,您啊好好打著傘,注意腳下,我給您拉這貨車。”我把貨車的繩子一拉,靠,好傢伙,居然那麼沉!把雨傘掛在手臂上,又把繩子在手上繞幾圈,我朝老太婆尷尬地笑了笑,摒足力氣,臉憋得通紅,死命地往前拉,老太婆笑笑,打著傘給我帶路。
這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就算是裝滿了鐵也不一定有它那麼沉,我拉了沒兩分鐘,就齜著牙累得滿頭大汗,敢情我不是在拉一輛小木車,是在拉著一艘大輪船。
老太婆打傘的水平不咋地,雨水淋了我一身溼,連睫毛上也滿滿的是水滴,使得我視線十分模糊,看前面的路都很困難。
我喘著粗氣,跟著老太婆一拐一拐的步伐,一點點地往前挪,撥出的熱氣不停地在眼前蒙出一團白霧。沒走出多少路,我的手已經被勒得火辣辣的疼。
老太婆沒有回頭而是一直往前走,為了跟上她,我算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也不看前頭的路,低著腦袋一門心思地拽那繩子。突然我發現老太婆不走了,她了無聲息地停下來,我抬頭看了看前面有一個街道,但此時雨下大了,視野十分差,只有點點的白燈告訴我前面是有路的。老太婆回頭眯著眼睛微笑地對我說:“就到這裡吧,前面的路我來走。”她頓了頓又笑著說,“沒想到小夥子長得眉清目秀,力氣還是蠻大的。”
我蹲下來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氣,這短短的幾分鐘路,比我大學那會打場籃球還要消耗體力。我擦了擦頭上的汗,笑著說:“大娘,那,那東西可真不是普通得沉啊。”
老太婆笑了笑,縮縮腦袋,用手擋著嘴巴,動作有點像是猿類,她眯著眼睛,往四周看了看,然後掀開那車子上的白紗布一角,我才發現原來裡面都是雲片糕,難怪那麼香呢。我嚥了下口水,那香味真的太好聞了,感覺是那種清甜的桂花香,配合著淡淡的糯米味道。
老太婆從盒子裡取出兩塊雲片糕給我,笑著說:“拿去吃吧,算是報答你幫我拉車的謝禮。”我本來想推辭,但看著那白呼呼切得四四方方的雲片糕,實在喜歡得很,於是就擦擦手,接過糕點,低頭揣進衣袋裡,抬頭的時候正準備向老太婆道謝,卻發現老太婆已經不見了。
我向四周看了看,這老太婆走得也太快了,腿腳那麼利索,要知道那輛車子拉起來要多費勁有多費勁。我又朝不遠處的街道看了看,一片黑暗,前面那點點燈火已經消失在黑夜之中了。雨水打在頭上,我甩了甩頭髮,發現腳邊有一塊白手絹,想起來是老太婆衣襟上的,怎麼掉在這裡,現在人都走沒了,我上哪裡去還她手絹啊。
蹲下身子撿起手絹,我正反打量了幾眼,發現白手絹上繡著一個壽字,其它什麼也沒有,但是看得出是高檔絲織品,摸起來極其順滑。我一邊納悶一個賣糕點的老太婆怎麼有那麼高檔的手絹,一邊順手把手絹收了起來,心想什麼時候白天去那條街道找找,說不定能見到那老太婆。
於是我重新打了雨傘,回頭一走,才發現剛剛出了那條骯髒的小巷子。但是明明走了那麼多路啊,難道我的腳程慢到這個地步了?不過那車子實在是太沉了,也許造成了我的錯覺,我搖搖頭決定不再考慮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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