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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故得此名,聲音嘶啞,脾性狠厲,棲息於樹,多以昆蟲為食,最喜收藏亮閃閃之物。
魔物怒極,從身側展露出兩對黑色羽翼,從黑色的嘴裡伸出一條血紅的舌頭,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極其鬼魅,虎視眈眈地瞪著南靈。
“這麼不識抬舉”,南靈含笑的目光一凜,”畜生還得靠□□才聽話。“
寬大的袖子一揮,立在地上的青龍戟震了震,光芒萬丈,躍起直□□魔物的肩膀。
魔物的嘴角滲出一道血痕。
“封住你奇經八脈”,南靈收手,又恢復以往笑意吟吟的樣子道,“看你還怎麼招搖的起來。”
“放了他吧。“魔物突然開口,眼睛直愣愣地看著角落裡的掌櫃,瞳孔裡的赤紅慢慢淡了下來,而後泰然一笑,“跟他無關。”
自始至終,掌櫃的都是一發不語站在牆角,看他發怒,看他張狂,看他流血,看他認輸。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毀了他的修行吧,回爐重造。”
話音剛落,青龍戟穿過烏鴉精的肩膀,一個迴轉又回到南靈的手上。金光點點,一隻兩尺大小的黑烏鴉狼狽地蹲在地上,一個振翅,又飛出門外,落下一行血跡。
院外,天華輕輕撫著老槐樹上面怵目驚心的疤痕,心疼不已,“怎麼落到如此境地?”
若放到肉身上,簡直是皮開肉綻。
掌櫃的從屋內走出來,徐徐開口,“這老槐樹也有個百多年的歷史了,夏日遮陰,冬日擋風。後來城裡來了個風水先生,說這棵樹擋了風水,斷了財路,愣是砍了十幾刀才算把它的樹魂砍死……其實再有個兩三年,就能修成人形了。”
天華聽聞嗟嘆,“樹魂已死,活不到這個冬天了。”
掌櫃的苦笑,“他自幼在那棵老槐樹長大。其實他除了脾氣暴了點,其他都還好。”
他是還好,就算入了魔也還是那麼好。認真想想也知道,別的魔物都是挖心掏肺、斷人手足,盡是一些喪盡天良的惡事。也就只有他,堂堂魔物從不傷人一分,不害人一厘,連性情暴戾,也都是成魔之後才有的。這麼好,倘若再修煉個百年一定是個好神仙,澤被一方。
奈何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撥開院落裡一處成堆的落葉,現出顫顫發抖的烏鴉,蹲下身輕輕地抱起,再輕輕一笑,“這次,可不要入魔了。”
“早知他入魔,為何不請個道士?”天華忍不住開口。魔物之所以令人畏懼,便是因它喪失良知,是非不辨,縱然今日他不傷人,終有一日迷失本心,釀成大禍。
撕下衣服的一角,細細地給烏鴉包上傷口,“從小我就和它在一起,一起吃,一起玩,聽他講百年修煉的故事。我知道他已入魔,那又怎麼樣,他不分善惡我可以指引他,他神志不清我就帶他去深山老林……可如果請了道士,我便再也見不到他……
看了看天華怔然的表情,掌櫃的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公子是個不曾回憶的人,又怎麼懂得這其中的糾葛……”
說罷,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向院外走去,直至快要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才傳來他飄渺的聲音,“風回小院庭蕪綠,柳眼春相續。憑欄半日獨無言,依舊竹聲新月、似當年……”
天華看著掌櫃的背影逐漸淹沒在黑夜裡,方緩過神來,聲音裡帶著幾分疑慮,“四大皆空,留回憶何用?”
南靈在身後不由低罵一聲,“木頭疙瘩。”
擁有回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逝者如斯夫,往日的把酒高歌,昨夜的言笑晏晏,最終都會被劃入歲月的江水裡去,不留痕跡。而那些歡聲笑語,嬉笑怒罵,唯有回憶證明他們的存在。
數年,數十年,乃至數百年之後,故人不在,場景變更,甚至連自己都不復當年了,也唯有回憶長存不朽,清清楚楚記著你這些年來的失去與所得,歷歷如繪。
“你說什麼?”天華有所感應地轉過身。
南靈苦笑著回答他,“我只希望下次再相見,你還能記得我,記得今日。“
這世上有千萬種言辭可以說,可以組成千萬種理由,忘記,是最讓人心灰意冷的那個。
“你去哪?”天華不假思索地脫口問道,話才出口,猛然發覺,這番對話也曾在哪裡出現過。
實在是太熟悉,恨不得每夜都要出現在他的夢中,一遍又一遍重複相同的問題,又不等他作出回答,就一如來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然是迴天庭了,天華兄以為我要去哪?”南靈神色一改,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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