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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能盛出一碗春水來,手掌狀似不經意地貼向天華的腰帶,學著浪蕩子的口吻,“莫非天華想留宿人間,也好,春宵苦短……”
瞬移出半里路,天華甩開扇子大步向前,語帶笑意,“真君再不走,南天門可是要關門了。”
空蕩的夜裡顯得甚是洪亮。
“急什麼,人間一年才抵得上天上一日,南天門哪有那麼早關門,所以……走慢點阿倒是……”眼看著前面的人影越走越遠,南靈一邊追著一邊嘴裡嘟囔,“世風日下,人不如草……”
第五章
一失足成千恨,月老活了大半輩子才算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回想起來,鶴髮童顏的月老便是老淚縱橫。
前些日子,看多了世間痴男怨女的分分合合,難免有些愁緒湧上心頭。常言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麼一琢磨,便拉上老朋友太白金星推杯換盞閒扯二三——上頭脾氣大,底下不好管,仙友們個個過得輕鬆。青龍神君東遊西逛,南靈真君縱橫風月,天華靈君搬花弄草……唯有自己要成天守著紅線長吁短嘆,不說還好,一說又是差距。心下更愁,難免喝多了兩杯,醉醉醺醺地回去,第二天醒來竟發現自己給紫微帝君牽上紅線了。這天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紫微帝君自打出生以來可是個萬年不動紅鸞的人!
人在做天在看,放在天上也是一樣的道理,昨夜爛舌頭第二天報應就找上門了。月老牽錯線轟動了天庭,現在三天兩頭就有仙子上門質問。尤其那性子執拗的梅花,也不知怎麼跑了出來,天天堵著門問他是不是自己也在她的姻緣線上出了差錯,害得她和情郎分隔兩地……哎,都道小酒怡情,結果這情沒怡上,倒遺了千百年來的名聲。
兀自躲到南天門的角落垂淚,眼角卻瞥到了兩道人影。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風月場上混得風生水起的南靈真君,旁邊還跟著愛養花草的天華靈君。看他們這樣子,估計是從哪遊玩剛回來。仙比仙,氣死仙!
各種複雜的情緒在肚子裡過了一遍後,月老眼睛一亮,堆著笑臉,抖著鬍子就像兩人跑去,“靈君,真君,等等老仙我阿~”
兩人聞聲回頭,就見一團紅色風風火火地像他們跑來,近眼一瞧,竟是一身大紅色衣裳的月老。
“呦,這不是月老麼,您不在您的月老祠待著,怎跑到這兒南天門轉悠了?”南靈一臉笑意地問道。
三步並一步地跑到跟前,杵著柺杖喘了兩口粗氣,整了整胳膊上掛著的紅線,圓嘟嘟的臉皺成了個帶褶的包子,“一言難盡,還不是那醉酒誤事……”
“哎……”長長地嘆息一把,手中的柺杖不住地點著腳下的雲彩,“那梅花仙子自從知道老仙我牽錯了線,天天是吵著鬧著要改她的姻緣薄,說是老仙我把她的姻緣薄也弄錯了,要把她和情郎改為相攜白首不相離。王母親審的案子誰敢有半點差池阿……若不是有那兩個小童子攔著,老仙我就是連個透氣的功夫都沒有呦。”
天華無奈地笑笑,“梅花仙子素來性情直率,在感情上更是一根筋。”
“可不是嘛,天上仙君數百位,要模樣有模樣,要才藝有才藝,她偏就挑個凡間拿不出手的農家小子。”月老說著,又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腳下的雲彩兩下。
“這姻緣還不是月老您給牽的?”南靈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老仙我怎敢肆意牽線,這都是要看緣分的”,月老繃著個臉,肅容道,“天庭的月老祠有天上地下人神鬼魔萬物的塑像,老仙我雖掌管他們的姻緣,歸根到底還是要靠他們的造化。起初都是孑然一身,慢慢透過相知相遇相識相交相戀一系列的過程兩人之間才會產生姻緣線,老仙我也不過是根據這些變化如實寫在姻緣薄上的記錄者罷了。”
“那紫微帝君是怎麼回事呢?”南靈不罷休地追問。
振振有詞的月老的臉瞬間唱了首滿江紅,更加像個紅糰子,“這,這……”
半天支吾不出一句,南靈一雙桃花眼裡滿是笑意濃濃,等待他的下文。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只聽天華開口道,“梅花仙子與我和真君有些交情,就由我倆勸勸她去。”
月老大喜,眉目舒展開來成了一張攤開了的大面餅,“勞煩二位了。”
雲彩之上,心花怒放的月老在前面平步青雲,後面跟著悠然淺笑的天華和咧嘴奸笑的南靈。有路過的小仙看到,不無感慨,上仙就是上仙,連笑都能這麼……這麼各有千秋。
“你何苦為難他?”
“哼,老東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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