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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停住腳,慢慢低下身子。
簇擁的滿天星旁邊,一個刻畫著蟠龍花紋的古銅鏡子放在地上,鏡子裡面,一條渾身鋥亮發光的銀色小龍在裡面盤踞著身子,看見有人在注視著它,也只是撩了下眼皮掃了一眼然後打個哈欠繼續睡覺。
“真漂亮!”黑影著迷地向古鏡伸手。
北州城裡有一座小院落,地方不大,卻在院中央傾斜地長了一棵巨大的老槐樹,錯根複雜的樹根顯露在地皮表面,三五個人方能合抱的老樹幹帶著十幾條猙獰的疤痕,枝繁葉茂的樹冠似一隻大手蓋在整個院落的上方,遮天蔽日,滿院都是槐樹葉。
夜色闌珊,極其詭異的格局,極其詭異的氣氛。
簡陋的小屋裡,燭火半明半暗,照得滿屋的珠寶首飾碎鏡片熠熠發輝。
吱扭一聲。
門從外面推開,陽春茶館的掌櫃走進來,擰著眉,看著桌子上狼藉一片的螢火蟲殘肢,呵斥著蹲在椅子上剔牙的魔物,“不是不讓你吃這些蟲子麼?”
“誰叫它們太亮呢,一個沒忍住,就給吃了。”一身黑裝的魔物回味無窮地閉上眼,半響,慢慢睜開眼,眼裡的貪婪一覽無餘。
“來,我給你看今天得到的好東西。”他說,從懷裡掏出一把古鏡。
“你又去偷東西了?”掌櫃的眉頭越擰越深。
“撿的,還有……”,魔物掃了一下桌子,眼睛陡然變得狠厲,聲音嘶啞,“膽敢再私自動我的東西,休怪我不客氣。”
掌櫃的心下一沉,語帶請求之意,“那尊小銅人是她情郎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北州城的張丫頭,曾有個憨厚心好的情郎,前年徵兵跟了去了,沒過多久,外族來襲,就傳來戰死途中的訊息。都是農戶出來的孩子,平日最多也就是宰個雞殺個豬什麼,哪懂得什麼刀槍棍棒。人又實誠得很,被人罵了還能傻呵呵地笑回去,一點活絡心思都沒有。哪是個當兵的命。
張丫頭也是個普通姑娘,長得不漂亮,倒也乾淨利落。二十出頭的年紀,也有不少媒婆幫她張羅著婚事。
“他說好打完仗就回來娶我的,這是他臨走的時候給我找人鑄的大英雄”,張丫頭拿塊洗得乾淨的手絹把手裡的小銅人擦得鋥亮,“哪個姑娘年少時沒幻想過飛上枝頭變鳳凰,我也想過。他是真傻,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聽說徵兵就去報名了,說什麼將來做了大英雄風風光光地娶我。”
張丫頭說到這裡恨恨地把小銅人往桌子上一扔,抹了把臉上的淚,“他就是想讓我覺得愧疚,我等他一輩子,讓他在下面也不好過!”
真是個傻子,若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子倒也好,偏偏還是個走心的傻子。當年嬉鬧時一句“我最喜歡大英雄,才不嫁你”的玩笑話,竟讓他記了心。新宰了豬崽一大早跑到門口蹲著託人幫自己鑄個英雄銅像,然後屁顛屁顛再跑到自己面前把銅像交給她,說參了兵,過兩天就走,還信誓旦旦地說等他衣錦還鄉時八抬大轎把她娶進門。
誰稀罕你的銅人像,誰稀罕你的大英雄,再打動她什麼用,也換不回一個生龍活虎的傻子!
不是不想嫁人,只是想這麼等他一輩子,等到奈何橋再相逢時,好理直氣壯狠狠敲他的腦袋,一如當年罵道,“下輩子可別這麼傻!”
感情是這世上最難算的帳,誰也說不清誰欠誰多少,交出去,就是一顆心。
就是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銅人,某天被人偷了去,哭傷了張丫頭的眼。
實在看不過去,悄悄地拿走了小銅人,再悄悄放回張丫頭的門口。
“哼,感情”,魔物不屑地嗤笑了一下,笑聲刺耳難聽,“無情才是凡人。”
說罷,自顧自地從懷裡掏出一面古銅鏡,捋著頭髮照了照,眼睛染了一些血色,不由自主地撫上鏡面。
瞬息萬變,原本在古銅鏡裡睡覺的小銀龍從鏡子裡竄出頭咬傷妖精的手,尖利的牙齒在蒼白的手掌上留下兩個血色牙印,而後又縮回頭繼續盤在鏡子裡假寐。魔物瞳孔一縮,渾身戾氣在屋子裡橫衝直撞,打碎一串珠寶,掌櫃的猝不及防被撞到視窗。
疾風呼嘯而過。
一把青龍戟似一條飛龍張牙舞爪地撞破屋門,斜插在魔物面前。
“誰!”魔物手攥成拳,啞著嗓子喊道。
“呵呵”,身穿藏藍華裝的南靈低笑著走了進來,“我倒是什麼妖魔鬼怪,原來就是個入了魔的烏鴉精。”
烏鴉通體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