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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禁開口勸道:“晚了,明日再縫吧。”
蓋蘭笑道:“明日有明日的活兒呢,全桂陵城的男女老少都在忙著守城工事,怎能少我一份?家裡頭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只有等夜裡才能稍微做上一點兒了。”
蓋聶見蓋蘭說得有理,也就不再相勸,轉問道:“天明呢?”
“還沒回來。”
蓋蘭答道:“八成又是練劍去了。他白天跟著墨家軍築地修城,夜裡卻還擱不下自個兒的武藝,我怕他累壞身子,說了幾次,也不聽。爹,您下回幫我勸勸。”
蓋聶瞧蓋蘭一面說話,手中針線來回卻無有停歇,嘆道:“天明自小由你帶大,身教勝於言教。你既如此,他又怎肯休息?”
蓋蘭微微一怔,抿嘴笑笑,也就不再多說了。
屋內寧謐安詳,唯一一盞燭火暈暈亮著,蓋聶啜飲茶水,偶爾端詳蓋蘭,在那黃澄澄的燭火映照中,見女兒的容貌與亡妻十分相似,想起亡妻卻不知怎地又想起了端蓉,想起了端蓉,心中頓時便覺得有些無名煩躁,呆了半晌,便搖頭起身說道:“我出去走走。”
但真的踏出門去,又無處可去。蓋聶一時也不知該向左還是往右,索性一個轉身提縱上了屋頂。他上躍之際,卻見屋後有道人影與己同時騰起,竟是同時落腳在屋頂之上。蓋聶心中一凜:“怎地屋後有人我竟會全然不知?”
此時恰逢烏雲蔽月,彼此雖然正面相對,卻看不清彼此面孔,蓋聶凝目望去,卻也只分辨得出那人身量清瘦而已。
蓋聶略略沉吟,倏地幾個踏步驟然趨近那人。他動靜變幻直如迅雷,照說轉瞬之間便能來到對方身前。孰料他動那人亦動、他停那人亦停,兩人身形走法竟似照鏡一般。
蓋聶心中一動,隨即站定,向右虛使出百步飛劍的第一式“太倉一粟”果然那人也停下腳步,卻是向左舞起劍來,在一片漆黑之中,百步飛劍第二式“星移斗轉”的聲音破口而來,蓋聶再不遲疑,激動地朝那人影叫喚道:“師弟?”
剛巧陣陣夜風襲來,天上雲破月開,銀光灑下,照在那人臉上,只見他俊眉朗目,文雅颯爽,卻不是衛莊是誰?“是我。”
衛莊在蓋聶的注視之下還劍入鞘,輕聲說道:“久未相見,師哥能請我喝杯酒嗎?”
“你……師弟好久沒這樣叫過我了。”
蓋聶收了劍,激動的說道。原來衛莊自小時候起,開心的時候他就稱蓋聶為“師哥”生氣的時候就稱蓋聶為“師兄”。
至於後來衛莊改換門庭為秦國效力之後,便是一直語帶譏諷的叫他作“蓋大俠”這聲“師哥”蓋聶已經十年沒有聽到過了,如今入耳,真是倍感親切。
“好好。”蓋聶對衛莊招手道:“你我師兄弟二人好好喝上一場。進來吧。”
突然另一道身影掠上屋頂,月色下一襲黑衣的俊朗青年,眉目如畫,雙眸明亮,笑起來直教人忘卻煩惱。韓陵拱手笑道:“蓋大俠,許久未見,要喝酒可否加我一個?”
蓋聶看見韓陵,雖不知道兩人關係到了那一步,卻也明白韓陵與衛莊之間的交情非同一般。加上韓陵是端蓉的師弟,他想到這裡也就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兩人正要依言下屋進門。
蓋聶突然厲聲說道:“且慢!師弟莫非潛藏於桂陵城中,為秦國作奸細嗎?”
“實話說了吧。”衛莊也不隱瞞,直接道,“桂陵中確有奸細,是誰我無法相告,但絕不是我們兩人。”
蓋聶知道衛莊還不至撒謊,便道:“那好。你們隨我進屋來。我叫蘭兒給我們燙酒。”
當衛莊和韓陵跟著蓋聶一塊兒走進屋裡的時候,可把蓋蘭給嚇壞了。
但她還是依著蓋聶的意思,燙了幾瓶酒,甚至還端了兩樣小菜過來。
韓陵坐在一邊,沒有開口打擾,雖是說來喝酒,卻沒有半點飲酒的意思。
衛莊拿起酒瓶,為自己跟蓋聶滿上,兩人誰也不開口就先幹了三杯。
“哈哈哈。爽快!”蓋聶臉上露出許久不曾見過的笑容,“還是跟師弟一塊兒喝酒過癮啊。來!我們再喝。”
“師哥還是老樣子,”衛莊也忍不住輕輕笑了,“喝三小杯酒就有醉意了。人都說內功越是深厚的人,酒量越是好。可師哥你……”
“我怎麼樣?”蓋聶滿臉通紅的,又將兩隻空杯一一滿上:“我可從沒說過自己是海量、千杯不倒的什麼的。”
“師哥,你不能再喝了。”衛莊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伸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