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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陵和衛莊邊走邊聊,漫不經意,很是悠閒,彷彿即將到來的不是戰爭,他們閒庭散步,看看風光。
“孫臏與龐涓第一次戰場相遇是在齊威王二十六年,齊軍為解趙國之急,出兵攻打魏都大梁,魏兩軍於此役中便是在桂陵血戰。”韓陵說到這,也不由讚歎道,“圍魏救趙,這一招可謂避無可避的陽謀,厲害啊……“
衛莊想了想,開口道:“白芊紅此次說是為秦國效力,實則是為前人雪恥而來。”
韓陵聳了聳肩,也不在意:“隨她去,只要能贏就行。”
兩人漸漸行到無人之境,至此已將桂陵城遙遙拋棄在後。在這窮鄉僻壤之處,衛莊和韓陵見道旁立著一人兩馬,便直接走了過去。
那兩匹馬生得壯健抖擻,馬背上披有黑色亮皮馬鞍,鞍上掛著一小袋乾糧、一隻牛皮水袋,一會兒踢踢地上泥沙、一會兒又昂首噴氣顯是極為不耐。相較之下,那牽馬之人卻泥塑也似的佇立不動,只把個兩眼緊盯住衛莊和韓陵。
衛莊走近那漢子,注意到對方頸側刺有一青色圖案,約莫是半個巴掌大的獠牙鬼面。
那漢子朝衛莊和韓陵微微頷首,一聲不吭的將手中韁繩分別交給了衛莊和韓陵。
兩人也沒和他搭話,徑直翻身上馬,提韁急馳。
方跑過一個時辰,跨下駿馬剛有些喘,路旁已見另外一人兩馬靜候相待。
這人見衛莊和韓陵來到,將右手袖子高高捲起,露出上臂的鬼面青紋,向二人抱拳致意。衛莊和韓陵也不多問,立時便換了坐騎繼續朝濮陽城的方向趕路。
沿途避過村落小鎮,專揀穿林靠野的小徑而行,皆是每隔一個時辰便有人接應。
那些牽馬之人有的看似平凡無奇,渾然尋常百姓模樣;也有滿臉橫肉、神態憊懶宛如惡棍地痞者;更有些人看來氣派不俗,竟似名門弟子。這些人老少雅俗,各不相同,看似彼此全無干系,卻都在身上某處紋有一模一樣的獠牙鬼面紋路。
兩人一路上連換坐騎,徹夜不息的全速飛馳,終於在清晨的微光中來到了黃河之畔。
甫一下馬,就見一個梢公頭戴斗笠,用力將皮筏推落河中。
那梢公跳上皮筏,摘下斗笠朝衛莊和韓陵哈腰躬身請他們上船。
斗笠之下是一個光頭,光頭之上赫然又是一張青面獠牙的鬼臉黥紋。
舍馬登船,那皮筏載了三人吃水極深,黃河水流又急,但控在那光頭梢公手中卻是平穩異常,那梢公一篙撐去皮筏登行得有一引之遙。想來那梢公若非天生神力,便是身上附有上乘內功。
衛莊見他掌舵行船之間呼吸不亂,和韓陵對視一眼,兩人皆有默契地提防起來。
鬼谷門中,隨便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子便有如許身手。倒是不得不防。
如此又復棄舟換馬,待衛莊和韓陵抵達濮陽城時已是隔日晌午時分。
兩名鬼谷弟子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時,見衛莊兩人來到,各把左掌向外一翻,露出掌心上鬼面圖騰,也不說話,便領著衛莊勒轉馬頭,向濮陽城西秦軍駐紮之處而去。
偌大曠野之中,數千營帳齊整密佈,巾旗若林在風中打得劈啪作響。帳前空地設有一座五尺高臺,左右兩端各插一面黑色大旗,左首旗面上繡著秦軍火焰圖騰,右首旗面則繪著一張極大的青色鬼面。高臺底下黑壓壓的一片如海,竟是數以萬計的兵卒,身穿黑色鐵甲,在兩名秦國將領帶隊之下面朝高臺而立。此時灼日當空,豔陽赤辣辣的潑將般灑下,把一片黃土大地烤得熱氣蒸騰,放眼望去,唯見千萬鐵甲射出點點耀眼白光,卻無有半絲聲息。
兩名鬼谷弟子將衛莊很韓陵領至軍隊和營帳之間,其中一人牽了兩人的馬匹悄然退下,另一人向兩人拱手低聲說道:“兩位大人一路辛苦,我家白姑娘今日首次校閱點兵,還請二位先在帥帳中稍事休息,”
說著便指向一座門外垂掛著紫色紗簾的營帳,又道:“待得事畢之後,白姑娘必然親來拜謝。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向我吩咐便是。”
衛莊點點頭,望著校場中宛若一根根石柱般挺立不動計程車兵們,低聲問道:“他們這樣站多久了?”
那鬼谷弟子微微一笑,答道:“也沒多久,約莫兩、三個時辰罷了。”
衛莊愕然心想:“這秦軍雖訓練精良,驍勇能戰,畢竟比不得能武之人,穿上這身鐵甲在大太陽底下站上三個時辰,身不能動、氣不得散,若無內功基底,只怕便要暑氣攻心了。”
才正想著,就聽得一記金甲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