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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倒也暖暖的。
白錦爬上城外的一處小山包,面朝南方,將壺中酒撒到地上,道:
“你說你不是好福氣是什麼,都走了幾百年了還有人給你灑酒祭拜,幾百年來著?六百還是八百,你說我薄情,倒也不差,我是真記不得幾百年了,若是千年間的事情樣樣都記得清楚,我怎能瀟灑起來。”
酒撒盡,白錦將空了的酒壺隨手擲到地上,負手看天邊霞彩,輕笑道:
“你說我薄情,可我怎麼忘不了你的忌日。”
天邊的雲彩慢慢褪了色,黑暗一點點吞噬了世間,站在城外山頭悼念舊人的白錦,滿城慌張找尋青瑰的小白,獨自闖向天牢的青瑰,暗中保護青瑰的穆青鋒。
聚到一起,是怕極了形影相弔的寂寞滋味;分分離離,是說不出,是融不進。
且說悄悄避開小白的青瑰,他知道小白未必是真的關心楊應和宋文,小白只對他有情,旁人誰也入不了小白的眼。小白本不是凡人,也沒有必要非得強求小白去體會凡人的種種。
青瑰只是覺得,大概有些事只有他一個人體會得到,所以乾脆一個人去做吧。
京城的道路他一點也不熟悉,先是打聽著死囚一般被關押在什麼地方,聽說是天牢,便又打聽天牢在何處。他知道自己未必進得去,可法子都是人想出來的。
天牢有重兵把守,青瑰遊蕩在門口,抬頭望望幾丈高的圍牆,隔著牆似乎便能感受到裡面的陰冷,他想到了皇陵,那裡怕是更寒。
青瑰定定神,從袖中掏出一袋碎銀子,湊到守衛跟前,那守衛斜眼瞅了青瑰一眼,不多理睬,仍舊站得四平八穩。青瑰嚥了一口唾沫,道:
“大哥可否能通融一下?”
守衛板著臉,長臂一伸,將青瑰推出老遠。青瑰一屁股摔在地上,有點傻眼了。方才也是打聽過的,之後多塞點銀兩,守衛一般都會通融,怎的到他就不行了呢?
青瑰拍拍衣裳站起來,皺著眉頭瞅著高牆,他也不指望屏自己能救出楊應,他只是想見見楊大人,問他兩句話。
正犯愁間,從大門裡面走出一人,看見青瑰眼睛一亮,喊了聲“公子”。青瑰抬眼一看,那張灰白的臉再好記不過,竟然是馬永壽。
青瑰看到馬永壽穿著獄卒衣裳,忙問道:“大哥在此當差?”
馬永壽也幾分驚愕,道:“公子怎麼來這裡了?”
青瑰忙拉住馬永壽,小聲道:“我想進去瞧瞧楊大人。”
馬永壽一愣,點點頭,轉身去守衛那裡說了幾句,那守衛倒也給馬永壽麵子,放行了。
青瑰長舒一口氣,低頭垂腰跟在馬永壽後面,踟躕問道:“楊大人可好?”
馬永壽領青瑰進了地牢,聽不出聲音中的悲喜,道:“這裡面關著的都是必死之人,哪裡來的好不好。”
這裡常年潮溼陰暗,青瑰剛進地牢,就覺得眼前猛飄過什麼東西,驚得往旁邊一躲,身子不穩險些滑倒,馬永壽忙抓住青瑰,無意間竟攥住了青瑰的手,馬永壽只覺得青瑰的手燙得炙人,立馬鬆開,掩飾了慌亂,帶著青瑰繼續往裡走。
青瑰眨眨眼睛,這裡沒有散去的冤魂白茫茫一片,各種哭訴和嚎叫充斥耳中,青瑰仔細定了定神,裝成沒瞧見的,繼續往裡走。
走到前面一處,遊鬼幾乎不見,馬永壽一指,道:“此處便是。”
人心正,氣便正,鬼魅不侵。
青瑰心下更是欽佩楊應,大獄中陰暗,馬永壽舉著燈,青瑰依稀看見牆邊坐著的人影,青瑰恭恭敬敬對著楊應做了個揖,道:“楊大人可還記得草民?”
裡面人站起來,走到鐵欄前,青瑰這才瞧青瑰楊應的樣子,囚服裡瞧著有些消瘦,身板卻仍舊挺得繃直,與初見時相比,已經蓄滿了鬍鬚,眼睛裡多了凌厲,謙和不再。
青瑰接過馬永壽手中的燈,馬永壽知趣地退開,楊應看了眼青瑰,道:
“可是南山的那位小公子?”
青瑰點點頭,不敢直視楊應的眼睛,楊應卻先開口了,道:
“算來小公子倒是那奸臣的故交了,不知小公子此番來是想落井下石,還是專程同情來了?”
青瑰被楊應的話一堵,不知如何往下接,只是聽到“奸臣”二字甚是刺兒,小聲道:“宋文,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怕是有什麼苦衷吧。”
楊應不屑道:“苦衷?罪過就是罪過,都拿苦衷當藉口,還要王法做什麼?”楊應說完兀自苦笑搖搖頭,道:“罷了,這世間本就無王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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