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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小聲道:“青青若想救,我們便去救他。”
青瑰低著頭一步步攀著木臺階,垂著頭,連小白也看不清青瑰的神情,只聽見青瑰沉著聲音道:
“其實我與他們都只是一面之緣……”
話只說了一半,便滯住了,小白靜心聽著,瞧得出青瑰爬臺階的步伐十分沉重,小白加大手上的力道攙著青瑰,青瑰仍舊垂著頭,直到爬上二樓,才接著道:
“只是一面之緣,可我覺得楊應不該死,更不該被宋文殺死。我這些話雖說得無憑無據,可一想起他二人就心裡堵得慌,有些事我腦子裡明白可是說不出來,小白你可懂?”
青瑰抬眼巴巴望著小白,小白趕緊接話道:“懂的,青青想救,我便去救來,這樁事難不倒我。”
青瑰聽了這話,卻是一愣,問道:“小白,我想你便去,難道不是你想救?”
小白道:“自然看你的意思,於我,他們皆是旁人,生死都是他們的命數,我犯不上多管閒事,不過只要牽扯到青青,我自然會不遺餘力。不過當下,找你爹爹更是要緊,難得有些線索,可別斷了。”
青瑰輕笑,道:“我知道。”
青瑰進屋便倒在床鋪上,小白仔細給青瑰脫了鞋襪,見青瑰很是疲倦地闔眼躺著,便沒有再打擾,悄聲掩了房門下樓安排飯菜去了。
聽到房門關合,青瑰緩緩睜開了眼睛,心裡沉甸甸的,說不出的悲涼,想他爹爹可能在暗無天日的皇陵中被拘禁了數十載,該受過多少難,又有多少說不出辛酸苦楚,即便能尋得,心裡卻隱約覺得好多事情都已經無法補救。
至於楊大人,那麼端莊正值的人,要被自己看重的人斬殺,楊大人當初何苦去尋回宋文,到真不如死生不相見的好。
死生不想見。
青瑰揉揉眼睛,輕輕嘆了口氣,翻身下床,聽了聽門外沒有動靜,迅速穿上鞋襪,推開門,見樓下也沒有小白的身影,便悄悄出了想雲樓。
此刻小白正在後廚親自給青瑰蒸著一碗雞蛋羹,他見青瑰心緒低落,想蒸好蛋羹給青青喂下,叫他好好睡一覺。可待他端著盤碗上去一看,哪裡還有青青半點影子。
而此刻白錦同穆青鋒坐在想雲樓對面的酒樓上,白錦指了指大街上的青瑰,穆青鋒握劍鎖眉正要起身,白錦笑道:“他家那個沒忙,你忙什麼?猜一猜青瑰娃娃是要去哪裡?”
穆青鋒沉默不語,白錦給他斟滿酒,自顧自地把玩著酒杯,竟說起故事來,道:
“我以前有個相好的,叫想雲來著,那時候愛極了他,寵著,護著,給他最好的。我們本是極好,可每每到人情世故上,想雲總說我薄情寡義,我當時想我對他情深就好,旁人,管旁人幹嘛。我倒看不慣他對旁人上心,不過見他想幫誰,我都會出手相援,倒也沒什麼不妥。”
“那年突發時疾,我護著他不讓他我離開身邊半步,想護他周全,他卻不領情,鬧個沒完,我便強留了他,直到時疫過去。他回家一看,親友竟是都歿了。想雲傷心,便來怨恨我,割袍斷義,一走了之。”
“我也氣,可後來也慢慢明白了,只有我二人時,彼此便是對方的全部,可牽扯到世間,那情愛卻只是一小屢罷了,沒有血緣堅固,也沒摯友醇長。我與他不同,他在乎的,我從一開始便不屑,只是為他,才勉強上幾分心。”
“想明白了,也就沒有去尋,時間長了,也慢慢淡了。後來聽說他客死他鄉,也就那樣了。”
白錦飲盡杯中酒,望著窗外,眉眼中似是含著笑,閃亮亮的,又道:
“我都算不清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竟然還記著他,還建了個想雲樓,我對他,當真不薄了。”
穆青鋒沒有碰杯中酒,站起身來,道:
“白兄喝多了,回去好好醒醒酒吧。”
白錦乾脆攥起了酒壺,衝著穆青鋒擺擺手道:“瞧你都坐不住了,也不陪兄弟我好好喝頓酒,罷了,你這個凡人快些走吧。”
穆青鋒搖頭一笑,道:“那就不擾仙家清淨了。”
白錦笑,又道:
“對了,雨未停,夜未明,殺不得,我看著天,明兒要來場好雨。”
穆青鋒一怔,隨即抱拳道:“借白兄吉言。”
白錦在樓上瞧見穆青鋒尾隨著青瑰離去,幾分無趣地繼續把玩酒杯,輕笑一聲,抓起酒壺也下了樓,沒有回想雲樓,獨自朝著城外走去,走到城外時,天色已經漸晚,天邊的火燒雲紅豔豔一片,把白錦雪白的衣裳也渲成了紅,遠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