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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子瞪眼道。
夏絕衣靜了一會,才道:“我有事,沒力氣。”
藥仙人使勁掰開夏絕衣的手,才發現他的手指已經僵住了,氣急之下大罵起來:“你個活死人!”極其形象。
夏絕衣眼裡閃出極奇怪的光彩,手指原本沒有力氣,這下竟然捏得藥仙人哇哇亂叫,另一隻手已然掐住藥仙人的咽喉。
突然,夏絕衣像是意識過來什麼,連忙放開藥仙人,飛快地爬到蘇袂身畔,道:“在下要暈過去了!”說罷,當真又暈倒在蘇袂懷裡。
在場幾人覺得方才似乎發生了什麼荒唐至極的事情,連向來冷靜的藥奴都有些瞠目結舌,蘇袂呆呆地接住落在自己身上的身體,藥仙人半信半疑挪過去,小心翼翼地搭在夏絕衣脈上,奇道:“這脈象可是將死之人才有的?!”言下之意似是奇怪夏絕衣怎麼會如此羸弱,瞧他方才的反應,雖然透著幾分詭異卻分明十分康健。
幾人互相攙扶,抬著夏絕衣回到房裡,權當自己做了一場白日夢。之後夏絕衣連日昏迷,臉色日漸憔悴,脈象時有時無,誰還記這檔子荒唐至極的事?
蘇袂卻還記得,他覺得這就是夏絕衣的陰謀詭計,從來不去看夏絕衣一眼,不得已過其房門也不斜睨一眼。
直到蘇袂提筆欲書,喚書童來研磨的時候,才驀然發現這小子已然很久不曾出現在自己眼前了,這是不是說明夏絕衣果真快死了?他猶記當時以為夏絕衣死了,心裡慌得不成樣子,臉面未來什麼的都不顧了,閃念之際,落筆已毀。
蘇袂煩躁地揉了那張紙,弄得一手都是墨跡,出神地看著手上的墨痕,艾艾嘆息一聲,攤著手掌邁出房門自顧自道:“我是去找水洗手了。”
這一找之下自然找到了夏絕衣窗前,書童四仰八叉地趴在夏絕衣身畔,看來書童倒是對夏絕衣頗有好感。蘇袂的視力只是一時氣血攻心壓迫了經絡執行,藥仙人
忙裡抽閒送了蘇袂一碗藥糊糊,道:“你敷個幾天就好了,當然,若是嫌難看不敷也可,反正不是什麼大毛病。”
蘇袂自然不肯將這些黑糊糊黏答答的東西糊在臉上,故而這幾日目雖能視物,有時仍然不大好使,看什麼都模模糊糊的。他又自認是光明正大找水來的,故而立在別人窗前也沒有隱匿氣息。
一向機敏的藥奴自然發現他了,只這個侍藥人不光學了藥仙人十成十的岐黃之術,連那老兒的怪脾氣也繼承了,甚至更甚後者。他看蘇袂一向不大順眼,冷冷瞥了蘇袂一眼便徑直向蘇袂走過去,待蘇袂發現他已是避無可避,藥奴將一銅盆血水潑了蘇袂滿身,雪白的緞子噴濺上血紅,觸目令人心驚。
蘇袂視力未愈,身手卻沒遜上分毫,他一把扯住藥奴的腕子,怔怔不說話,過了半晌才道:“他……還活著麼?”
藥奴瞥了他一眼,看著他的樣子卻沒覺得半分可憐,剝去身上的手之後連半分冷臉色也不肯給了。
倒是一旁瞌睡的藥仙人察覺到蘇袂了,隔著大半間屋子問蘇袂道:“你的眼睛怎麼還是這樣?藥沒用麼?”
沒聽見蘇袂回答,藥仙人又道:“前夜,臭小子醒來一會,也沒尋你,直接扯住我的袖子問他眼睛好了沒。你瞧瞧,他看你看得多透徹,我唯一不解的是,既然看透了,又為何要搭理那無情無義的玩意?”
蘇袂聽了,心裡一片涼,旁人看他他自是無所謂,可是,夏絕衣真的看透了麼?他們之間明明沒有未來可言?!旁的人眼睛瞎了麼,他們之間明明此仇不共戴天?!
其實,現在蘇袂想問一句,現在夏絕衣即便真的是改邪歸正,那他身上的人命又哪個來償?可恨我蘇袂的爹孃就該死麼?!
藥仙人捋了捋亂糟糟的鬍子,道:“你們年輕人的事老頭子本不應插手,不過,蘇家小子,你可知,本谷主為何醫你。”
廣袖中的手指一顫,蘇袂目光平靜地看向藥仙人,道:“請賜教。”
“雖說我同你父是故交,你是什麼性子,你我心知,所以第一次你來求醫時,我不醫,這第二次,我本不打算醫。你也知能醫你並非只有本谷主,鐵棠谷有鬼醫,倘我拒絕你,你是打算南下鐵棠谷,墮魔道求鬼醫,可是?”
蘇袂不語。藥仙人冷冷一哼,繼續道:“然而,你來此之前,有個小子在我谷外不眠不休站了兩個月,他沒什麼大病症,肺腑有舊傷而已。我便奇怪為何他要求醫……”
蘇袂喝止道:“夠了!”
“當真夠了?他日日往九華山上跑為你取兩珍,飽受奇寒折磨,夜夜不能寐;你在我的醫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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