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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生毫不在意的把斷箭扔在桌上,旋即拿起一大塊白布摁住受傷的腹部,忿忿言道,“倒是你!重的跟豬一樣!還給我足足睡了兩天兩夜!”
李徑死死看著快被浸成赤紅的布單,及墨生那張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閉嘴歸閉嘴,他還是奈不住暗自腹誹道,輕傷?!這樣叫輕傷?!
雖說自己不學無術,可自幼跟父親出入軍營,這種羽箭李徑唯獨認得。
穿雲箭。
本是種極陰險狠毒的兵器。此物從不上毒,乃是因為已經無需上毒就可獲人性命。箭尖一入人體,盡沒骨肉方休。日後想要取出,從軍多年的大夫下手,亦難免需要剜掉周邊大片腐肉。據說,很多人就是因為受不住取箭時的劇痛而死。可是墨生就那麼拔出來,還說沒事,不管真的假的,莫不是早和眼前這人有肌膚之親,誰混鬧墨生是鐵打的筋骨,怕李徑也信了。
但經過短暫相處,李徑太瞭解墨生的脾性。他這人鐵口無忌,逮什麼說什麼。既然叫自己別吵,若冒然開口,肯定是要遭罪的。再者,墨生死活與自己本無相干,他方才僅僅一時情急罷了。畢竟墨生雖勉強算是救命恩人,可一介妖孽逼婚在前,男人大丈夫頂天立地,其所為簡直比殺人滅口還要讓李徑難堪難過。
遲早是要被滅了的。要此刻傷重不愈,倒還省事。
於是,李徑默默的靠坐在床邊,仔細檢查自己身體可有何傷處。還好,除了幾處淤青,並無大礙。
他長長吁了口氣。
看來,自己昏迷前那一陣血霧,應該全是出自墨生身上的了。
……中了穿雲箭……
李徑放鬆心情,這才顧著斜眼瞥了瞥房間的佈置,總算明白現下自己就在當日和墨生成親的那間房裡。想那時兼程趕路數日才到揚州,想不到這墨生好大力氣,竟能負傷把自己帶回此處。據他所言,自己昏睡了兩日,那這兩日,都沒顧得上取箭麼?兩天了,傷口大約已然結痂,如此硬拔出來……鮮血那般汩汩不止……
“你怎地如此笨拙?!”看到某人隨隨便便拿布堵著傷口了事,李徑實在忍不住呵斥道。
“什麼?!”墨生聞言大怒,“你說我笨?!”說罷就要起身,一個吃痛,又坐回去。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嘴角緩緩溢流出血痕,更順著額角滴下一串豆大的汗珠。
顯是痛到極點。
“怎麼不笨?!”李徑忽然有些不忍心。他乾脆翻身下床,想要親自給那個笨蛋包紮,可腳底一絆,居然直直的從床上摔了下來。“哎呀!”
李徑全身一氣顛簸,不禁覺得莫非昏迷許久以至頭昏腦脹不成?……他掙扎著起身,又再次跌倒在地。他定睛往腳踝一看,頓時七竅生煙:
原來自己的右腳被鎖了一副銀質的鐐銬。拇指粗細的鏈子死死的銬在了床頭的雕花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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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徑氣的臉色三變,青筋暴突:“你!你居然敢栓住我!你到底當我什麼?!”
可這話如同空谷迴音,根本無人應答。李徑見墨生不語,氣恨不已。他一手使勁拉扯著鏈子,一邊怒喝道:“等你爺爺我弄斷了再找你算帳!”
“沒用的。”墨生抬起頭輕輕瞟了李徑一眼,“這是天山寒冰鐵熔合精鋼錘鍊而成,乃狐族之寶。武功至高者尚未必掙斷,憑你縛雞之力根本不可能奈何。”
聞言,某人愈加憤怒,“那你放開我啊!我幹什麼了你這樣!”
墨生靜靜的看著李徑,看到他渾身毛孔皆開始冒出寒意,方正色道:“這裡是狐鄉,凡人不得隨便進出。這次帶你回來,是瞞著……瞞著尚綺的……”他忽然捂住腹部,整個人深深的蜷曲下去。接著是好一陣大咳。李徑雖然滿肚子的疑問,看墨生那樣子,此刻亦只能保持沉默。
屋外殘紅投射,映了一地規整的窗欞。
墨生細瘦的背脊便隱在那一道一道的影子裡,劇烈的難以平復的顫抖著。而他努力抑制的咳嗽喘息的聲音更是迴盪於這方小小的空間,讓李徑的五臟六腑也跟著絞痛起來。
半晌。
墨生勉強停住,抹了一把嘴角,素白的手背即刻染了殷紅,“所……所以不能讓人知道你在這裡。我受了傷,需要休養生息,不能時時看著你。咳咳……”李徑見他眉頭緊蹙緊,死死的剋制自己,一張原本慘白的臉漲的通紅,剛想要勸兩句你要咳便咳嘛忍著還不是累自己辛苦,墨生已順了口氣,繼續說道,“好在這裡地處偏僻,離尚綺所在較遠,平時也鮮少人走動……咳咳……總之,被發現了,你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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