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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什麼東西!胡編亂造!我娘沒死!我娘不是醜八怪!”一語擲落,眾人俱怔。
舒揚微張著口,睜大了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裴跡看著他,不是震驚生氣,而是深切的憐愛悔恨。簡炎看他們一眼,漠然向賓客聚集的前院走去,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是他?
“你娘自然不醜。”裴跡想上前攬著舒揚,又怕他拒絕,卻終將銀命牌塞到了舒揚手中,“收好,這是你娘生前交給我的,現下我把他給回你,你收好。在我心中,你娘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你和她長得真像……她成了那樣子,是我害的,不關他人……”說到後來,已哽得接不下去。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舒揚無意識的緊攥著命牌,一陣虛弱的茫然,突然瘋痴的喊著,“我沒見過孃的模樣,我沒見過……”他復又狠瞪著裴跡,切齒道:“我娘沒死,你再胡說,小心我不客氣!”猛轉頭,逃命似的跌跑開。
裴跡哀痛的搖頭沉嘆,緊步隨上。究竟為何舒揚不肯認他?為何不肯信依蘭已死?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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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怎……”越談等眾人陰沉著臉站在前院的臺階上,目瞪口呆的俯瞰著喜氣洋洋的筵席。原該嘈雜淆亂的地方此下卻是死一般的寂靜。人尚在——只是不動了。
百餘個人——屍體——或趴或臥或坐或倒,在桌上、地上、椅上、同伴身上。仍維持著生前的表情,笑的、怒的、嗔的……栩栩如生的模樣在黯淡的夜色和搖曳的燭火下尤為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四下除了他們一行人,別無氣息,只餘鬼“氣”森森。料峭的寒風不再是熱情下意外的涼爽,反成了閻魔忠實的嘍羅,吹得人背脊透涼,冷汗涔涔。
“你!是你!”一人驚懼的叫著,是越談其中一個隨從,淒厲的聲音喊得人隨之顫慄。他指著簡炎,現出憤恨恐慌,邊喊邊退。“是你下的毒!”
簡炎鎮定如恆,不予理會那人的質疑,向越談道:“你的人裡有奸細。”
越談面如鐵石,一字一頓冷冷的道:“當然有!否則怎會讓你得逞!”殺氣已從字裡行間洩露。
簡炎回瞥見裴跡低頭不語,走了過去,越談等以為他要逃,立時擺出阻攔的態勢,簡炎哂笑,與裴跡四目相投,眸光深注,緩緩道:“你信不信我?”
裴跡只是平靜的看著他,清眸微轉,環繞著他的深潭,一圈又一圈,彷彿要在裡面撈出濁色。然而他搖頭,簡炎心中一沉,只聽裴跡道:“簡炎不是這樣的人,他不必用毒。”簡炎登時輕喜,聽到後一句,嗔怪的睇他一眼,心中卻是大慰,只要裴跡信他,天下人棄他、疑他又如何?
越談完全不受他們眉目傳情的感動,獰笑道:“那麼敢問簡兄,是何人能在瞬息間毒殺百餘名高手,而不被察覺?”
簡炎無奈的笑道:“哪有人巴巴的跑來做活耙等著給懷疑的?”暗罵越談愚不可及,蠢不待發。
越談沉吟不語,他身後的隨從甲斥道:“那也未必,苦肉計向來好用得緊!”
簡炎未答,一直沉默的舒揚冷笑道:“我們要有滅門殺人之意,又何必親來,只要等你們醉生夢死之際,一把火燒了莊子便是。這等下作的手段,也只有你們這些狗腿子才想得出!”兩個隨從勃然大怒,抽刀眥目欲待上前,被越談一臂攔下,淡道:“此等時刻,決不可起內訌,需得儘快查察清楚真相。”說了這話,便是信了簡炎。
簡炎正待答話,院牆外一陣騷動,聽來竟似喊殺拼抖之聲,眾人失色看過去,只見一道黑影翻過牆頭摔落在地。裴跡等大驚,難道此時有敵來攻?
身旁光影一晃,舒揚搶上前去,卻是扶起了那人,急切的道:“柳叔,怎麼了?”柳江單膝撲跪倒在簡炎面前,悲聲道:“公子,少林、武當、峨嵋、崑崙、崆峒聯眾來攻,已將此處團團圍住。我等奮力趕回報信,還是來遲一步。阿杉……阿杉他們……”語不成聲。
簡炎合目數息,長聲一嘆,再睜開時,已恢復了常日的明澈。“來了多少人?”那映照著半天赤紅的火把亮光已然昭示了來數之眾。
柳江剋制著悲痛,勉力道:“少說也有三四百人。此處易攻難守,沒有任何設防措施,他們——”
“宇竭妖人,你等已被包圍了!若是此時棄暗投明,除殺妖眾,尚可將功折罪,還你等一條生路。否則定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簡炎等冷笑。
越談的兩個隨從忍不住破口大罵,憤慨不已。簡炎向越談訕笑道:“這喜宴還真是熱鬧呢。”又朝著裴跡道:“你四十壽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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