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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簡炎似笑非笑的神情令他莫名的著惱。
簡炎無視他的敵意泰然邁入大門,指指身後道:“是我和——他合送的。”裴跡順著他的指引向他身後望去,微一怔後,雄軀劇震,眼眶登紅。那一直垂著頭,渾身散發著濃烈殺意的褐衫人,唇角邊雖蓄著淡青的鬍鬚,可那輪廓、那眉眼在在讓他憶起——
“舒揚……”
裴跡喉中生生哽住,目中已是模糊不清。他伸手欲握舒揚,卻遭後者嫌惡的摔袖避過。舒揚倨傲的昂著頭,緊抿薄唇,不發一言。簡炎漫不經心的道:“徒兒不得無禮,裴‘前輩’在和你說話呢。”
裴跡顧不得驚異舒揚的出現以及何以成了簡炎的徒弟,他聽到簡炎咬重了“前輩”二字,顯是聽到了適才他在後堂所說的話。他,是有備而來的!
裴跡身形一晃,移位到怡然自得步入廳堂的簡炎身前,低聲喝問:“你到底所為何來?”簡炎笑看他一眼,身子傾前,貼著他的耳際,吹氣道:“探望故人。”裴跡不知是因他呼吸的潮暖,還是他側目觸到舒揚的冷冽目光,而顫了顫。
舒揚的怨恨愈深了……那天一個懦弱的決定害了舒揚,也害了他。不論舒揚是否他的兒子,他絕不該將他拱手送出的。他悔得心裂腸斷,也是徒勞……他活該被舒揚——自己的兒子——恨上一輩子,是他活該……
他勉強定定神,扯住簡炎,沉聲警告道:“你不要命了嗎?裡面全是越談的部下,你二人……”
簡炎淺笑打斷:“我是來祝壽的,又不是來打架的,再說——”他將裴跡上下打量——“你不是最盼著我死的一個嗎?”說著又向內走了幾步。
裴跡臉現怒氣,貼身上攔,未及說話,舒揚已踏步而前,袖中隱閃著刀刃銀光。簡炎斥著“不得無禮!”轉向裴跡道:“越談轉瞬即至,我是來和他了結些舊賬的,裴兄可不——”
“越門主到——”唱名的小廝洪亮的聲音傳遍整個院落,糾纏的二人一驚恐一坦然的望向大門方向。驚恐的是裴跡,坦然的是簡炎。面無表情的是舒揚。
裴跡頭回感到人的腳步聲有殺死人的效果,越談那微不可聞的步伐一聲聲木樁般打在心頭,激得人心緒紛亂。回看簡炎,他卻是漫不經心,而舒揚更是滿面的不以為然。
“人都到齊了麼?裴護法呢——”迴廊那端傳來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身憔悴灰衣的人目光投落在十丈外含笑而視的簡炎身上。越談目光觸到他一旁峭然而立的裴跡,寒光顯迸,面上閃過青影,轉而長笑道:“稀客,稀客!裴護法,既有遠客駕臨,何以不早些知會與本座?”他表現得甚是輕鬆,但那聲笑許是轉得急了而聽來有些生硬。
越談舉步上前,看似平常的步法中隱含著玄門至道,氣貫奇經八脈,將五臟六腑護得嚴密。他立定在簡炎身外一丈處,右手背後,頗親和的道:“簡兄,好久不見。”他身後的兩人卻是張牙舞爪,像隨時要衝過來。
簡炎只如不見,笑道:“確是很久沒見了。不過,越兄倒是絲毫未改。在下是來祝壽的,身上沒捆火藥,越兄何必拒人於千里外?”
越談有些尷尬,背在身後的右手放下身側,一會又背了回去,冷笑數聲不答。裴跡暗歎,張臂道:“請。”簡炎向越談頗有意味的笑著,偏讓開身,道:“越兄請。”
越談的目光在簡炎和裴跡身上轉了幾圈,冷冷一哼,倏然舉步,兩個隨從狠瞪簡炎一眼,跟了上去。簡炎走在他後面,湊到裴跡耳邊快速壓低聲道:“這小子比從前還跋扈呢!”裴跡只會苦笑,他身為主人本因領客,可他一看到舒揚心中即時煩亂憂痴,哪顧得上那許多禮數。
舒揚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的跟在簡炎身後,陶褐色的勁服配著青黑的束腰,簡易的線條勾勒出年輕挺拔的身軀。髮髻精神的綁在腦後,梳得紋絲不亂,全身上下透著股乾淨的少年人氣質。唯有……一臉顯而易見長久不曾打理的淡青色鬍鬚,使之打了個折扣。
裴跡心中傷感,一嘆,自語般道:“當年你娘是最愛乾淨的。”舒揚悶聲一哂,加快腳步。
裴跡上前拽住他手指,舒揚憤然摔開,回頭怒目相視。裴跡因他眸中濃沉難化的恨意而怔,舒揚趁勢脫開。裴跡大慟,又急又惱,衝口道:“你可以不信我的話,難道你連你孃的話也不信?舒揚!你娘生前一直念著你的名字,你就要如此辜負她。你看,這不是你的——” 裴跡從懷中掏出個銀灰色的命牌,上面歪歪斜斜刻著一排小字,夜色昏暗下一時也看不清。
“我娘沒死!!”舒揚倏地轉身,幾乎撞在裴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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