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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下身,破開一個裝著草木灰的麻袋,抓了一把草木灰糊在頭上,便捂著頭,緩緩往高地上走去,沿途還訓斥著一幫嚇得目瞪口呆的人,大夥兒見他還有力氣罵人,心中雖有些擔心,卻更懼怕武惟揚的責罵,因而便依著他的意思,各自操起手頭的工作,該幹什麼便幹什麼。
殷不在和江天河聞訊趕來,江天河見狀,立即撕了一塊碎布按到武惟揚頭上,焦急道:“老大,先去營地讓吳老看看罷。”
武惟揚打了個哈欠,用另一隻手揉揉痠疼的眼睛道:“不礙事,半大的傷口又死不了人,我先去找個乾淨的地兒睡一會兒,稍晚再來,你和殷不在百川負責好這裡。”
殷不在拉住他道:“老大你現在一臉血,這模樣著實駭人,若是晚上工作的兄弟們看到你這模樣還不得嚇死。秦漢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你在車中睡覺,我趕著車帶你去找吳老,一舉兩得。”
“秦漢?”武惟揚挑了挑眉梢,“他不是應該在寨子裡麼?”
殷不在的嘴角一抽,道:“前些日子人手不足時他便來了,快些走罷,你不是趕著要睡覺麼?”
被他這麼一說,武惟揚倒真覺得困了,若是他不走,勢必會被江天河苦苦哀求,索性就依著殷不在的意思上了馬車,江天河放下車簾,道:“殷兄,務必照顧好老大。”
殷不在笑了笑,道:“這是我分內之事,天河不必擔心。”
武惟揚只是淺眠了片刻,便被老吳從車上拖下來,拉進帳篷裡說要看看傷口,他對此大為光火,正欲對老吳表達不滿時,眼角的餘光瞄到一個身著蓑衣的人挑開帳篷簾子走了進來。
“師爺?”武惟揚疑惑地喚了一聲,因著眼瞼處全是血跡和草木灰,他現下只得眯著眼睛看人。
蘇北秦除了蓑衣,衣裳的下襬都已被雨水打溼,他的臉色慘白,精神也不大好,對於在此處看到武惟揚頗為意外,在看到他滿臉的血跡時眸子裡閃過一絲緊張,上前問道:“怎麼了?”
卻聽老吳冷哼一聲道:“還能怎麼,多了一個跟你一樣不怕死的人罷了。”
老吳指了指武惟揚的腦袋,儘管被一團黑髮遮掩,蘇北秦還是看到裡面那個還在滲血的駭人傷口。
☆、第17章 意外溫情
“這是怎麼回事?”蘇北秦還未開口,武惟揚卻先收斂了懶洋洋的笑意,他臉上還帶著血,方才眯起的眼睛現下睜開了,不比以往那般吊兒郎當,他盯著看起來十分憔悴的蘇北秦,低聲道:“我不是叮囑過師爺,讓你這兩天好好兒在寨子裡待著,莫要到處亂走的麼?”
蘇北秦敏銳地察覺了武惟揚壓抑的怒氣,他心中有些驚訝,但很快平靜下來,“災民需要糧食衣物,我估摸著你們人手不夠,便和秦漢他們一道下來了。”
武惟揚微微笑了笑,酒窩被掩在乾涸的血跡下,這一張純良的面孔便顯得有些血腥煞氣,“我幾時同意過了?看樣子先生這幾日也未曾回去休息過,四兒和秦漢下來也就罷了,卻沒有人同我說起你下來這件事,看來是先生囑咐的緣故了?”
他句句冷然,話語中的怒意便是在一旁配置藥膏的吳老也感受得到,他捋了捋稀疏的鬍子,默默地端著藥缽出去了。
蘇北秦看著武惟揚狼狽的形容,倒像是對他的怒意毫無察覺似的,他慢吞吞地過去在吳老原先的位置上坐下,往冰涼的手心裡呵了一口氣暖了暖手,接著挑起眼角似笑非笑地看向武惟揚,“你何必這麼生氣?”
武惟揚頓了頓,他眼角微微刺痛,視野也因著傷口而有些模糊,但他還是能分辨出他眼前的蘇北秦比他離開寨子時更加瘦削蒼白,連嘴唇上都泛著青紫色,一看便知身體已然快支撐不住了,他不禁有些心煩氣躁,冷冰冰地道:“違抗我的命令,這一點已經夠了。”
蘇北秦輕聲笑了起來,他瞥見武惟揚的臉色愈發難看,便停了下來,道:“我還能撐得住,倒是你,頭上怎麼多了這麼大一個口子。”
武惟揚無所謂地碰了碰傷口,那傷口在髮際線下一點兒,按著老吳的話說,若是再往上一些,恐怕就要年少禿頭了,傷口上只是草草地灑了些許草木灰,老吳連包紮都未曾做便逃了出去。
蘇北秦在那兒窸窸窣窣地找了一陣,武惟揚不耐地道:“你又在做什麼?”
蘇北秦拿著一些白色的布條湊了過來,“別動,我給你包紮一下。”
武惟揚嗤笑一聲,“你一個書生還會做這樣的事?”話雖這樣說,他臉上的神色卻緩和了許多,也並沒有躲開蘇北秦的動作。
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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