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我不會再這樣了,哥哥別不信我。在哥哥面前我不是皇帝,就只是慕濬衍。這天底下把我當皇帝的人何其多,就只有哥哥不是的。哥哥不能不要我,不能不管我!”
庭年發出一聲滿足悠長的嘆息,焦灼了幾日的心間似乎開出大片亦真亦幻的花朵,他緊緊抱著懷裡痛哭的孩子:“哥哥知道了,哥哥永遠陪著衍衍。”
庭年被帶到後堂,早有張律安排好的大夫等在那裡為他處理傷口。他稍事休息,待人群散去便準備入宮。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衍衍,那簡直一刻都難以讓人省心的不安分的小傢伙。
張律沒有挽留。
事情鬧得如此沸沸揚揚,大理寺也是時候出面了,他要寫奏摺,好明日早朝上呈給聖上定奪。
瑞麟殿裡,濬衍正像個小瘋子一樣地翻箱倒櫃,嘴裡還唸唸有詞。礙事的冕冠早被他扯下來甩到一邊兒,小腦袋上頂著個歪歪扭扭的髮髻,額髮都被急出來的汗水浸溼了。
庭年進門時看見的就是他一副著急得要哭的模樣。
“哥哥!”濬衍飛奔過去,三兩下便摟著庭年的脖子攀上了他的腰。
庭年被他這樣一撲一纏,直接撞在了門板上,背後的杖傷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但還是用力將濬衍向上託了託,拍拍他的小屁股:“你這是幹嗎呢?亂成這個樣子。”
濬衍看看庭年,又把臉埋進他頸窩裡。
哥哥送給他的玉佩不知道讓他丟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怎麼好意思跟哥哥說呢?
庭年託著他在榻上坐了。
“衍衍,哥哥有話跟你說。”他把孩子從自己懷裡拉出來,摸出懷中的玉佩。
濬衍瞪大了眼睛,瞅瞅哥哥又瞄瞄玉佩。怎麼會在哥哥這裡?
“大理寺的張大人在陳仲財員外府上撿到的。你何時去了陳員外府上?”庭年不打算跟他繞圈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關於他溜出宮去盜銀子的事,濬衍發誓,他從未想過徹底瞞著庭年。等到事情結束,他會將這一切都完完整整地告訴庭年,而那應該是春暖花開的某個愜意的午後。眼前的情況與他計劃的坦白相距甚遠,他被驚得手足無措,於是在來得及做出其他誠實的反應前,大腦已經指揮著他對庭年撒了謊:“我、我沒去過什麼陳員外府上,這佩不是我的。”
“那你的呢?”
“我、我下了朝更衣時忘記帶了。”他說著還大聲喊了楊德忠進來:“朕的那塊兒黃玉夔龍佩你收到哪裡去了?快去給朕找出來。”
楊德忠一頭霧水,那東西向來都是皇上自己保管著的,上次有個宮女要為他佩戴時還遭他一番訓斥,怎的現在又問起自己來了。但看看皇上的臉色……哎,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楊德忠尋來今日伺候濬衍更衣的幾個御侍,問了一通,卻誰都說不知道沒看見。
濬衍急得直瞪他。
“哦!”楊德忠一拍腦門,“大概是退朝後落在皇極殿的暖閣裡了,奴才這就派人去找找,皇上莫急。”
庭年看不下去了。他把濬衍放在一邊兒,在屋裡繞起了圈子。他有點兒控制不住心裡的怒火。這孩子,居然這樣明目張膽地跟他撒謊!
“你們下去,叫劉書楠他們五個都過來。”庭年氣到極點,聲音反而平靜無波。
濬衍呆站在一邊,看著哥哥氣成這個樣子,他開始害怕。
劉書楠五個人進來後,請了安便一直跪著。
庭年很少要他的將士跪。當初在西域,他們是戰友,回了京城,便是兄弟。這樣上下級分明的行為,庭年甚至是明令禁止的。可是現在他氣得要命,就是不想給這五個人好臉色。他們五個作為貼身護衛,應該比其他人更明白自己的職責所在,就是時時刻刻確保皇帝的安全萬無一失。可是他們居然由著濬衍胡來。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庭年不敢想。
“你們這些日子都幹嗎了?”庭年沉聲問。
五個侍衛不能出賣濬衍,也不能對庭年說謊,只能額頭觸地,不置一詞。
如果濬小衍此刻腦子還足夠靈光,他就應該知道,要是軟著嗓子去跟哥哥承認個錯誤撒撒嬌,那麼事情就不會變得太糟糕。可惜,他因為被庭年抓包又圓不了情急之下撒的謊,又是害怕又是慚愧,再看到師父們誠惶誠恐的模樣,心裡一內疚,竟欲蓋彌彰地發起脾氣來:“你們都起來!好端端地跪著做什麼?”說完還上前一個個把他們扶起來。
庭年在屋子裡踱了兩圈兒,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不要過於急躁:“皇上的侍衛我會另外選人,你們都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