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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去吧,每人領二十軍棍,關禁閉一個月。”
還沒聽到劉書楠等人回答,濬衍便拍著桌子跳起來:“我不許!”
“你的安全至關重要,我不認為他們能勝任貼身侍衛一職。”
“怎麼不能,他們又沒有犯錯!朕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兒,又沒有少條胳膊斷條腿。”
“跟著皇上深更半夜溜出宮去行竊,簡直就是胡鬧!還說沒有犯錯?少條胳膊斷條腿?衍衍你要我等那時候再去追究?”
小孩子在感覺到自己受到逼迫時,反應往往直接而偏激,他忽略了哥哥擔憂的眼神,忽略了其實是自己錯得離譜,只感覺到滿心都是因無計可施而起的怒意,他將那怒意向庭年劈頭蓋臉地撒去:“你怎麼確定是朕?就因為那一塊兒玉佩?又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件,哪個有錢人家沒有幾個,憑它就說是朕盜了銀子?再說,就算是朕,你又憑什麼隨意處罰朕的侍衛?你早就不是什麼大將軍了,難道他們還要聽你調遣?”
庭年沒想到這小東西會用這樣的理由反駁自己,一時竟有些失神。他恍惚間只覺得靈魂似乎跳脫出這深重宮闈,獨立於西域的烈日之下狂風之中。耳邊是兵戈殺伐之聲,空氣裡都能嗅到血腥味。背上的傷突然叫囂著疼起來,那樣異常鮮明的疼痛,甚至能讓他感覺到那些傷口爬在自己面板上的形狀。他背對濬衍,把顫抖握拳的手掩進寬大的袖子,對著劉書楠等人命令的口氣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二十軍棍,關禁閉一個月,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你們都下去吧。”
濬衍覺得自己已經要被哥哥逼得走投無路了,謊言被當面拆穿的羞恥讓他無地自容,師父們還要因為他挨軍棍。他想不明白,若是哥哥氣他做錯了事,那麼只教訓他一個就好,何必要拿不相干的人開刀。況且他去盜銀子也是為了百姓,怎麼能是胡鬧?瞞著哥哥也是怕他擔心。他知道自己撒謊是千不該萬不該,可是既然他謊話說都說了,為什麼哥哥就不能選擇暫時相信他,為什麼不能想想也許他是有其他的理由的。
小東西又急又氣,還委屈地想掉眼淚。看到劉書楠等人領了命要往外走,他急得直接堵在了門口。
五個侍衛連忙跪下,劉書楠到:“皇上息怒!陸大人馭下雖然嚴厲,但向來獎懲分明。此次卻是卑職等思慮不周、護駕不力,卑職等甘領罪責。萬望皇上不要與陸大人置氣。”
濬衍眼睛直直地盯著庭年,話卻是對劉書楠說的:“都起來!朕說你們無罪你們便無罪,朕今日到要看看誰敢動你們一根汗毛。”
庭年此刻已經不再生氣,他覺得茫然。他只想好好跟孩子談談,不成想卻弄到了如此劍拔弩張的局面。濬衍用身份來與自己抗衡,這不是第一次了,也許更不會是最後一次。孩子情急之下的反應,偏激但真實。庭年突然不清楚,這孩子究竟是怎樣看自己的,他與自己之間有了矛盾分歧是不是次次都要這樣收場?這樣的認知給了他一種更深刻沉重的無能為力以及挫敗感。
他想,自己一定在不知不覺中疏忽、弄錯了什麼。
庭年疲憊地揮揮手,把劉書楠他們打發回軍營關禁閉。再看站在門邊的小傢伙,倔嗒嗒地瞪著他,小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氣壞了。嗯,眼眶也紅著,大概還委屈上了。庭年在心裡苦笑,這小東西,明明自己做錯了事,怎麼還這麼理直氣壯。
盜銀的事以後再說,他想先哄哄孩子,他看不得衍衍這幅可憐的樣子。
他走到濬衍身邊,展開懷抱:“衍衍,哥哥能抱抱你麼?”
濬衍卻想都沒想就把他推了出去,狠狠關上殿門。
秦嘉朗最近都在軍營裡練兵,與庭年好些日子沒見面了。晚上卻突然收到他命人送來的手書,要他抽調兩百人加強皇宮護衛。送信的侍從還將庭年在大理寺受刑的事也一併告訴了他。
嘉朗著實吃了一驚,問了問前因後果便帶著人親自進了宮。藉著安排侍衛的空當,他在濬衍寢殿外尋到庭年。
“到底怎麼回事?真是你去盜了銀子?”
庭年將人拉到僻靜處。“皇上這個時候大概都睡下了。。。你怎麼還親自來了?”
嘉郎眯著眼打量他半響:“你是替誰頂的?皇帝?”
庭年瞪他一眼:“秦嘉朗,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別問,跟著我這麼長時間了這個都沒有學會?”
嘉郎“切”了一聲,不跟他計較。
“你的傷怎樣了?嚴不嚴重?要不你去休息吧,我替你守著。”
庭年搖頭,他怕衍衍想找他的時候找不到,他不能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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