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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舞?百世霓虹!——死吧!”
周身乍然射出千百條絲帶,如孔雀張屏,如焰火勝放,如百年孤寂的修羅,留下最初和最後的華美圖景。
齊遠睜大眼睛,看著那滿天絲絛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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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雲帆一把套住那人影,轉面過來時,不由得結結實實一怔。
這,明明方才看著還是個人影,現在怎的變成漆黑一團,圓頭半身,兩隻細長的黑手臂張牙舞爪……不是小墨又是誰?!
……
無論他之摯愛是小墨或者小墨之摯愛是他……都太喜感了些。
不可置信,“小墨”卻藉機掙脫了繩索,嬉皮笑臉又毫不留情地打了過來。
徐雲帆已經厭倦了這場荒唐的把戲,只想讓它快些結束。覷得“小墨”破綻,出掌將其擊倒。
“小墨”應聲倒地,化作黑氣散盡。
徐雲帆的手掌卻沒有收回,雙目驚愕地睜大。因為……
他竟然在此時,感覺到刀刃透過身體的冰冷之意!
——“所謂幻術,等待的就是這心神鬆懈的一刻。你說對麼,徐大掌門?”
40、
酈道心曾經以為;海寧之戰是齊良的結束,他的解脫。
齊良死,他得新生。這場糾纏十年之恩怨,終於可以徹底了結。所以他懷著得意和嘲諷的心情看齊良跌入無底深淵;陰陽兩隔不必再見。
但重生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齊良輸給他的是性命;而他贏得的,卻是此後纏綿入骨之恨意。
護罩被破,武功由九品跌至七品,元氣被傷;再想修煉難比登天。更重要的是;此後江湖道上再無齊良之名;再無一人,可稱為魔教司命之宿敵。
他重新回到戰場上時,再找不回魔教司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從容。
到此時他才終於明白,那一場戰鬥是真真正正的平局。
終此一生,他沒有勝利,也再沒有機會去挑戰齊良。
修羅之舞,袖出萬點霓虹。如千百隻手臂,爭先恐後地襲來,欲將齊遠撕成碎片。
兩名師弟都嚇傻了,齊遠亦雙目圓睜。緊接著他被整團藍色包裹其內,再接下來就是轟然一聲,鮮血飛濺。
所有人似乎都預見了此戰悲哀的結局,又一名正道弟子將葬身魔人之手。
就在此時,卻見酈道心一聲尖嘯,倒退數步,不可置信地驚望齊遠。
那柄拂塵深深地扎入他的腹部,只剩下半截柄露在體外,被齊遠雙手死死攥緊。
“你……還說齊良沒有教你武功?”
魔人用的是海寧之戰最後絕招,而齊遠在那個瞬間雙掌運作有如神助,竟從掌心衝出了一頭赤紅狻猊——極淺淡,極瘦小,但又真實存在著!
他用的,也是山陽在那一戰用出的招數!
當時破解魔人殺招的一幕,再度重演!
齊遠雙手握著拂塵柄,神色有些茫然,但更多是激動。他嘶啞著嗓音喊道:“叔叔沒有教過我,但……你該死!”
海寧那一幕他深深看在眼裡,銘刻腦海。魔教司命的絕招和叔叔的應對,他記得那般清楚,即使在夢中,也會重複那一刻的景象。
想要變強。
想要給叔叔復仇。
想要用自己的能力,抓住生命裡每一次機會,和每一份應有的榮光。
“啊——!”
齊遠長吼聲中,雙手用力推出,魔者被他推得快步後退,腹部被翻攪成一團爛肉,美麗的鳳目裡,充斥了血紅!
“是我小看了你……是我……哈哈哈哈!”魔者忽而仰天大笑。緊接著,發出一聲語意不詳的感慨:
“——你果然,是他的侄兒!”
狂笑的話語伴隨無數瀕死反擊的招數,卻被身後兩個撲上來的師弟擋住。那兩人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將所學的最強招都施展出來,劍鋒狠狠砍在魔者身上,鮮血,濺了他們一頭一臉!
“瘋子……古華派全都是瘋子!”酈道心大笑。癲狂的笑聲好像是憤恨,好像是懊悔和遺憾,又好像是狂笑自己。此生荒唐,此身將殞,此心何在。
笑盡十年恩怨,笑盡風雨浮生。
直到命途終點,他口中再未提及齊良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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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人在徐雲帆之前,便會看到他身後的魔人。半邊臉覆著面具,上刻詭異圖騰,與法王厲天佑面上之紋刺類似。
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