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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綴著魔軍,卻不會傻到進入祭司的範圍,只有意留下些痕跡,誘使魔教六品武者脫離大部,出來追剿他。沒想到六品魔者沒來,卻引來至少七品的魔者守株待兔。
……前方有陷阱,入,還是不入?
徐雲帆望向石碑之後。不知何時起了白霧,迷濛了山林和天空,遮蓋了腳下路徑。安靜得連風聲都聽不到,卻更讓人聯想到神秘的殺機。
緊張的情緒讓齊遠和兩個師弟也受到了感染,呼吸逐漸急促,肌肉緊繃起來。翹首以待,等他決定。
即使退卻,司命必有後續招數。
魔教既下了請帖,就做一回上鉤的魚兒又何妨。
但,徐雲帆沒有把心理活動說出來,而是回頭看向齊遠,道:“齊師弟,你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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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齊遠愣愣地道,“我,我認為?”
“嗯,你的意見?”徐雲帆溫聲道,“現在你我都是五品,我當然要問你的想法。”
“我與徐師兄怎能一樣……”齊遠喃喃地道。這句“都是五品”讓他心裡猛一跳,那種感覺,自己也說不上來。
“是啊,你比我還略高些。我前幾日受了傷還未養好,論實際戰力,應不足五品。”
“這,怎麼可能,我不是這個意思……”齊遠慌里慌張的,心裡那股奇妙的滋味卻愈發生長。他一直崇敬著的師兄,現在卻說他們的武功是一樣的……是不是意味著,他也可以……有點作為?
齊遠小心翼翼抬目,撞見徐雲帆溫然望來。誠懇的目光,不是看小孩子或者師弟的眼神,而是對戰友的眼神,有信任和寄望在其中。
忽然有股酸熱從心底湧上來,逼仄得胸腔發抖。齊遠不由得攥緊了拳。
他望了望石碑,又望了望徐雲帆,吭吭哧哧地道:“那,那就……進去看看吧!”
頓了下,又匆忙補了一句:“有句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話說完,看見師兄嘴角明顯擴散的笑意。齊遠仰起頭,只覺得今天的陽光,似乎也比以往更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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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下定決心,徐雲帆、齊遠與兩名師弟先後步入白霧之中。
隨即,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幅驚異景象。
沒有殺氣,沒有魔人。視野裡出現了鋪天蓋地的花海,粉嫩的桃花與嬌白的梨花交相輝映,豔色如雲,香氣襲面,偶有輕風拂過,便飄落一層花雨。
花雨落了滿身,垂目時,但見被血染透的素袍已復了潔白,重新沾上粉嫩嬌豔。袍袖一動,便帶得陣陣濃香。誘人深嗅的味道,令頭腦為之沉淪。
好似當日踏入先天之境,卻又不似那時真實可信。眼前的一切,都像最美的幻夢。
夢境!徐雲帆心頭警鈴大作,忙轉身時,三名師弟都不見了蹤跡。
是幻術!
念頭剛起,便聽一人叫道:“雲帆,你怎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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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雲帆愕然轉身。
這個聲音……是師尊!
果然,在重重花蔭之下,走出最熟悉卻也最不可置信的身影。魁梧挺拔的身姿如舊,慈和的眉目如舊,衣飾如舊,甚至連手中的那把劍……徐雲帆回手摸背後,本是他繼承且隨身佩戴的“扶搖”寶劍不翼而飛!
“師父……”
那是師父……儘管明明知道是幻影,沉埋心底的感情還是被撩動。那是傳道授業之恩師,養育他栽培他十幾年。一朝撒手而去,化為黃土一抔,卻在此時被幻術利用形成心魔。懷念和傷感的情緒洶湧而來,幾乎將人淹沒。
“那招鳳舞九天你練得怎樣了?”師尊一如既往穩步走來,帶著九品高手特有的威嚴氣勢。仍如過去般查問他的功課,仍以同樣方式測驗:“接我一招試試。”
接招!
劍氣毫無警兆地撲面襲來,幾欲將人撕裂!
徐雲帆心有悽然,腳下卻是快步倒退,右腳踩到樹根,借力旋身而起,讓過鋒利劍氣。
第二招緊追而至,如毒蛇吐信。徐雲帆雙手攀住花枝,借力再飄身避讓,漫天花瓣如天仙揮灑,隨劍風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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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一個新鮮的幻術,但卻很有效。
幻境從來利用的都是人內心的脆弱。越是多情之人,越易墜入彀中。即便神智清醒,也會因為過往情誼束手束腳。
比如這個幻境的破解之法,徐雲帆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