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教右護法,胡密。
徐雲帆身體已鍛煉出本能反應,在劍尖及體之時向旁邊挪出兩分,所以這一劍沒有刺中心門,卻依然將他重創!
遭遇偷襲瞬間,四面桃李花海褪色,化作罌粟毒花。每一叢每一簇,皆似魔人詭詐的笑面。
血瞬間從口中湧出來。嗆咳震動肺腑,連帶著前胸帶血的劍尖亦震動,望去好不悲涼。
徐雲帆邊咳邊道:“九品武者,也需要用這種手段嗎?”
胡密九品境界,根本不需要用這種辦法來抓他,當面擒捉,他也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偏要佈置了這麼一大套玄虛,為的只是刺激他心神波動,再出手偷襲。
實與九品大不相符。
大約是受傷得太多已成習慣,疼痛經歷得多了也成麻木。徐雲帆在此生死關頭,仍有餘裕分析敵手的實力。
“呵,怪只怪徐掌門名聲太響,又太膽大了。”身後的魔者冷笑著將刀刃再向裡捅了一分,“你很勇敢。但這種將我魔教視作無物的冒險方式,勇敢到——愚蠢!”
痛!
徐雲帆眼前一陣發黑,卻以理智維持靈臺清明。絕對不能在此時失去意識,否則就再也不可能醒來了。
胡密……記得在海寧之戰,崆峒派掌門楊正清將他擊敗。楊正清好似得意地說過下手極重,傷及魔人筋骨,所以在北關上也沒見胡密出戰。
此時胡密會採用這樣有失九品身份的辦法對付自己,難道是因為他和酈道心一樣,武功已跌落了等級?
無論如何,為了自己性命,徐雲帆必須一賭。
他咳著,喘息著,任血從唇邊滑下,以微弱聲音道:“敗於九品高手,我……雖死無怨。”
胡密聽得此句,表情得意,但這得意之色,卻在徐雲帆接下來的動作中急速凝固!
說“雖”字時,徐雲帆右手來到胸前扶住透出的劍尖。說“死”字時,他咬緊牙關身體用力後錯,劍尖愈發穿胸而出,他的左掌卻也奔胡密手臂而去!
說到“無怨”二字,體內真氣因傷勢全都滯留胸口,卻在極限衝撞中,被徐雲帆以經脈硬生生容納,轉遞至左手,出如閃電,已然扣住胡密左腕。
腕脈雖小,卻關聯人體五臟六腑。手腕被制,胡密心說不好,卻忽覺一股強硬力量,竟是自己發出去的力量倒灌而來!
而著力點,竟然就是自己“天魔鑄體”的罩門所在!
胡密萬沒想到徐雲帆還有反擊之力,急欲撤身,徐雲帆卻使出粘字訣,牢牢扣住他手腕不放,一邊將劍上傳來的兇狠力道,源源不斷地倒催進去!
兩人力量牽連一體。徐雲帆敢將經脈驅使至極限,胡密卻是海寧戰後傷勢未復,哪裡受得了如此摧折,瞬間經脈欲斷,面露恐慌。
卻在此時,胡密神色一變:“酈道心!怎會!”
關心同袍景況,再無心與徐雲帆纏戰,以真氣硬生生切斷兩人聯絡。砰然一聲,分開兩人。
劍尖抽出體外,帶出如泉鮮紅。
雖未給徐雲帆補上致命一擊,但如此重創,料來也難活命。胡密這樣想著,轉頭快步向另一處戰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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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道心不足七品,胡密雖是九品,重傷未愈也只得七品修為。徐雲帆五品,齊遠五品末。
二品之差,以逸待勞,本是魔人必勝之戰局,然而戰鬥結果,卻是酈道心亡,齊遠、胡密傷,徐雲帆重傷瀕死。
當然身處其中之人不可能得知如此詳細,也無暇關心。
徐雲帆再度面臨生死邊緣。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與之前很多次一樣,再度失去五感,然後再度在疼痛中醒來。
緩慢睜開眼睛,確認自己又一次撿回了性命。肢體仍在,意識仍在,沒死沒殘沒失憶。
但這一次,徐雲帆的心情卻遠不似之前平靜。
他仰面,首先看到的是一重又一重山巒,覺得此峰已經夠高,遠處卻總有更高的山峰。
太陽挾著晚霞滑向西方,又是一日要過去了。
硬撐著坐起來,感覺頭重腳輕,耳朵裡嗡嗡響。胸口一跳一跳地疼,又覺得沉重。那一劍刺入的不僅是肉體,好像也刺痛了某種心情。
一點一點回想著昏迷前的事,不知齊遠在哪,另兩位師弟怎樣?
現在急也沒用,等休息好了,再去找他們吧。
徐雲帆抬頭看著四周。
於是他便看見小墨趴在神鼎邊上,遙望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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