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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中,菜刀顯得油光錚亮,霸氣十足。
王嫂子銳利尖細的聲音劃破夜空,聽得那些犯事兒的大人小孩們毛骨悚然。
凌中南捏著拳頭咬著牙,語氣沉著冰冷,“王嫂子說的是,我這弟弟是我最親的人,偏偏腦子不少使,平日裡已受了不少欺負,我等忍氣吞聲,不過圖個安穩日子。可不曾料想,”他緊咬槽牙,不自覺地目露狠厲,“如今竟被人侮辱至此,我若不能為他出這口惡氣,實在枉為兄長枉為人!”
“說得好!凌大哥放心,今日若有人要找你的麻煩,我姓王的第一個饒不了他!再別說,就算鬧到官府去,還要問個一二究竟,你們每個人都跑不了!”
與這事粘連的男女老少們不由地打個冷顫,王嫂子算是說到他們心裡去了。
說起根源,到底是他們不對,何況如今死的這個本就惡貫滿盈,更與他們沒甚關聯,若為那樣一個人將自己兒子賠進去,實在不值得。另一方面,他們已經聽說了凌中南殺人時兇狠的手段,如今又見他這視死如歸的模樣,更是嚇得不行,生怕他餘氣未消再來報復。再者凌中南身份是個謎,萬一真是大家公子,哪天峰迴路轉境遇好了,想起今天這事,收拾他們豈不是易如反掌?
幾個稍有見識的男人們商量之後,覺得這人的的確確惹不得,便請村長出面,看能不能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料正勸得有些動搖,這巴不得什麼事都插一腳的王嫂子又出來火上澆油,她男人拐到樹後頭扯了扯她衣角,讓她收斂點兒,她豎起眉菜刀一晃,男人嘆了口氣,下去了。
凌中南環視這一圈人,沉默不語。住了這麼久,他知道這裡民風淳樸善良,他們方才所說的話,多半也是真情實意,那麼如今,究竟怎樣處理此事,才是最好?
正猶豫著,村長走上前道:“小凌啊,這事原本是你們在理,你無須害怕,鄉親們也是誠心求你原諒。小凌你自打來後做了多少好事大夥兒都看在眼裡,我們也早把你當成了自己人。說白了,不過是小孩子們玩鬧,結果鬧大了事情。不如這樣吧,老夫來做個保,你需要多少賠償,叫他們盡數賠你,你也不用慌忙逃走,這件事,絕不鬧上官府。至於死了的那個,就由老夫去請吳員外差人遞個話到縣衙門,說是犯了事兒的家丁也好,說他在此地作案被當場拿住也好,將這條人命說清了,事情也就了了,以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大夥還像往常一樣,你看如何?”
凌中南不動聲色,暗自沉思。地面上有頭臉的員外確實有這樣的本事,易地而處,如果他是這些孩子的父母,必定也不想事情鬧大,不用揹人命案,不用逃走,似乎……很好。
小寶仍在哇哇哭個不停,水寒衣因為害怕,不敢大聲哄,只好雙手輕輕搖晃著,卻沒什麼效果。那哭聲讓水寒衣越來越慌,頭埋在他肩上不肯起來。
拍了拍水寒衣的背,他將所有人掃視一遍,沉聲道:“那就依村長所言吧。如今天色已晚,我弟弟受了驚嚇,我先帶他回去,其餘的事明日我親自到村長府上,再作商議。至於那具屍體,我會親自處置,眾位就不用操心了。”言罷,他貼在水寒衣耳邊哄了幾句,半抱著他穿過眾人而去。
大夥兒鬆了口氣,尤其是劉姓嫂子,跌坐在地,臉色蒼白,抹了抹頭上的虛汗,按著心口。粗粗地喘了幾次,又給了身邊嚇得不成人形的兒子幾巴掌。“叫你不學好欺負人!這下高興了?!命都差點兒沒了!今日那鐵鍁若是偏個一點兒半點兒,你這會兒也死透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敢不敢?!”
那小子眼睛翻了兩翻,終於從被嚇傻的狀態中走了出來,放聲大哭。
回到家,先讓孩子吃了東西睡下,然後燒水給水寒衣洗澡。水寒衣還是傻傻的,眼神發直,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凌中南只好不斷地跟他說話,就怕他的病因為這一嚇更嚴重了。
洗澡時趁機為他檢查下/身,方才直呼萬幸。原來水寒衣那裡根本沒被動過,大概是他去的及時,也或者是那人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遲遲不得要領。
謝天謝地,至少這樣,他能安心一些。
“別難過,他們只是嚇嚇你,沒有來真的,沒事兒。”
水寒衣的眼睛閃了閃。
“你放心,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水寒衣眼睛又閃了閃。
凌中南一句句耐心地勸著,等水涼了,將水寒衣抱出浴桶,塞進被子,在懷裡抱了一會兒,問:“餓嗎?我今天幫李家修房頂,這才回來完了。他送給我兩個菜,炒得不錯,我熱熱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