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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卟”一聲輕響,整個世界終於完全陷入了黑暗。
第 56 章
在光亮突然失去的時候人眼會有一瞬間的致盲。
鄭簡在那短短的一瞬間看到了很多畫面,然而最終深刻進腦海的卻只有一個人的身影……
他拼盡全力揮動手中堅硬的木杖,朝那頭撲上來的狼打了出去,狡詐的捕食者一個側身躲過,四肢穩穩地落在地上,發出威脅的呲牙聲。
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漸漸看清了周圍的環境,在他目光所及,除了剛剛撲上來的那頭,在不遠處的亂石前面還有一隻看起來十分瘦弱並飢餓的病狼,正流著饞涎看向兩人。
儘管這樣,除了鄭簡手裡的那一根木杖和背後退無可退的土坡,他們並無更多的依仗。
鄭簡用了最大的氣力驅趕了第一頭看起來要健壯些的灰狼,另外一隻瘦小得有些病態的灰狼伸出粗糲的舌頭舔了舔滴落的涎液,發出“嗚嗚”的低吼,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身後。
要護住身後的男人,他根本不能放鬆一絲警惕。
那匹狡詐的雄狼舔了舔前爪,幽綠的雙眼一直緊緊盯著手執木杖的鄭簡,它兩爪前伸,低下頭顱,皺起鼻子兩邊的皮毛,露出如刀尖交錯的犬齒,“唬唬”地朝鄭簡低吼。
鄭簡知道自己身上沒有野狼那一身皮毛很快就會在失去火焰的黑夜裡抵抗不住,對著那充當主力的灰狼賣了一個破綻引它主動進攻。
不出所料,這飢餓到了極致的灰狼也急迫地想要吃到兩人的血肉,就著鄭簡的動作後腿一蹬一下子撲到半空中直直朝他的脖頸咬來——
鄭簡瞄準這灰狼柔軟的腹部,正要揮動手中堅硬如器的木杖,眼角卻突然瞥見那隻病狼貪婪咬向耿少潛右腿——他再顧不得那正面撲來的灰狼,反手朝那病狼的頭部狠狠抽了下去。
只聽得“嗷嗚”一聲悽慘的哀嚎,病狼牙還沒碰到耿少潛衣角就疼得爪子抱頭退了回去,而鄭簡卻已經無力回身抵擋灰狼,只堪堪側過半邊身子,讓那一口棺材嘴咬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幸而肩膀上的甲衣阻擋了一部分狼牙的傷害,那灰狼在見到病狼被襲的一瞬間就放棄了進攻,撲向病狼的同時咬了鄭簡的肩膀,落地之後很快小跑到那病狼面前,將哀嚎的病狼舔舐了兩口,呲牙朝鄭簡發出威嚇的聲音。
鄭簡摸了一下被狼牙咬斷的甲衣碎片,發現還是被咬傷了,已經有不少血水沁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嚴寒的緣故,一點兒疼痛也沒有感覺到。
再次錯失獵物的灰狼繞著疲憊的鄭簡轉了兩圈,顯然他們都已經發現了彼此所在乎的弱點,也同樣願意為了這一弱點在這無情的大荒原上掙扎到最後。
那灰狼既然發現了躺在地上的耿少潛對鄭簡有多重要,自然改變了戰略,一面佯裝偷襲沒有知覺的耿少潛,一面趁機在鄭簡身上撕咬上兩口,縱使有甲衣護住身上的要害,在幾輪撕咬下來也抵不住負了累累的一身傷。
鄭簡拄著木杖站直身體,護住身後的男人,那隻看起來乾瘦的灰狼舔去嘴角的鮮血,似乎越來越顯得有勁,而另外一隻病狼則十分狡猾地躲在不遠處,既能牢牢地盯著他的舉動,又不會被抓住。
狼是狡詐而聰明的獵食者,它們知道怎樣才是對待敵人最好的戰略。鄭簡感到自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長時間的沒有睡眠對他的反應能力造成了很大影響,還有寒冷和失血也開始慢慢侵襲他的神智,如果沒有緊繃著他的那根弦,或許早就放棄抵抗變成了灰狼的一頓美餐。
鄭簡忍不住感到憤怒。
這一路走來,他和命運爭奪耿少潛,和一個女人爭奪耿少潛,如今,又要和這兩頭畜生爭奪耿少潛,每一次都只能無力地等待結果,由別人來決定他的得失,什麼時候那個男人才能夠真正只屬於他一人?
病狼貪婪的目光很快讓他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現在他還能阻止這兩頭狼的靠近,若是連他也倒下了,昏睡的耿少潛就會變成一頓毫無抵抗的美餐,但凡這樣想著,鄭簡就覺得自己必須站著,必須一直站下去才能讓他的少將軍看到明天溫暖的太陽。
那麼,此刻的他必須要做些什麼。
狼是天生的掠食者,它們總是冷冷地注視著自己的獵物,密切關注著對方所有的動作,直到最關鍵的那一刻,奪取生命,填飽肚子。
在灰狼的視線裡,那個抵抗它的人早就應該沒有動彈的力氣,卻一直牢牢地守住他身後的彈丸之地,將躺在地上的男人保護得密不透風。
它看得出這個站著的人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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